小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安安穩穩的坐在鬼蜘蛛身旁,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那花環,看著它是如何在哥哥手上從一枝枝零散的花變成美麗的花環。
鬼蜘蛛將編製好的花環放在手裏仔細的檢查一遍又一遍,直到將自己認為不好的地方改完了,輕輕的帶在小白的頭上。
白色和綠色相間花環襯得那白嫩的小臉更加可愛,小臉上浮出滿足的笑容,連額上的月牙好像也亮了幾分。
“啪嗒——”一聲,在寂靜的林中格外響亮。
小白迅速的在男子額頭上送了一個香吻,跑到一旁,
隻見那樹蔭下,身姿挺拔的男子呆呆的站在那裏,望著那個在花中跑來跑去的小人,時不時抬頭笑著,如玉般的小臉認真的望著每一株花。鬼蜘蛛捂住額頭,古銅色的耳朵泛起紅暈,嘴角不由的露出一抹笑容,有點傻兮兮的,一點也不像一個心狠手辣的強盜。
“哥哥,你過來。”小小的身軀抱著一大捧花,連那張小臉都埋在懷中的花裏了。讓哥哥坐下來,拿著花欲在男子的頭上比劃,可是個子太低小白明顯夠不到!鬼蜘蛛配合的低下頭。小白比劃完之後,認真的坐在地上,學著哥哥編製花環的步驟,一點點的編製起來。
小白!看著神情極為認真的小人兒,心底湧起一陣陣熱潮。第一次被人依賴,不,被妖依賴,第一次有人說,要為自己做飯呢!第一次,有人為自己編製東西,第一次被人親……有太多的第一次為了一個小妖,同樣,在那個小妖身上也體驗太多個第一。望著對方的側臉,長長的睫毛像蝴蝶一般,一顫一顫的。
好難啊!看著手中的不成樣子的花環,還沒編成,花瓣變掉完了。將手中的放下,又從新開始。她一定能編製一個好的!
“小白,這個就可以了。”看著編製一個又一個花環的小白,鬼蜘蛛再也忍受不住,在他眼裏屬於自虐般的編一個又一個的小白。在這一瞬間,他甚至後悔為什麼要編製花環了,不然,小白也不會編了一個又一個,明明已經很好了!
“可是,在小白眼裏不好。”小白對上那雙寫滿風暴的黑眸,知道哥哥是生氣了,不,是很生氣。“哥哥對於小白而言是最重要的,也是小白唯一的,小白想像哥哥一樣,給自己認為最重要的人——最好的東西!”
“小白。”單膝跪在地上,將女童摟在懷裏,黑眸對上那雙明亮幹淨的眼睛,聲音有些暗啞。“於哥哥而言,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的,所以,為了哥哥,小白也要愛惜自己才是。”
湛藍的天空點綴著點點的白色,看起來軟軟的白雲,微風拂過,淡淡的花香沁人心扉。樹蔭下,白色的小身影蜷縮在男子寬闊的懷裏,還帶著肉窩的小手緊緊攥著男子褐色麻衣的衣角,一副依賴的樣子。下巴放在女孩的小腦袋上,一隻手被女孩枕著,另一隻手摟著女孩,保護感十足。一小一大的兩個白色桔梗花環放在一旁,星星點點的陽光透過濃密的枝葉撒在那相擁而眠的兩道身影上,溫情在這篇樹蔭下流淌。
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一股灰黑色中夾雜著血紅色的陰暗氣息從小白身上飄出來,幾乎微不可見的淡白色氣息一點一點鑽進小白的月牙額紋裏,稚嫩的小臉上多了幾分聖潔。連一旁的鬼蜘蛛身上的氣質也發生了改變!
於此同時,神界天顛之上,一襲煙水百花裙的青樺望著幾乎凝成實質的乳白色的月魄,一股稀釋過的月魄詭異的消失在這片空間裏。如初春的綠眸閃過一道暗芒,殷黎,你究竟在算計什麼?
悅白,又是誰?嵐軒說,這世間根本就沒有名為悅白的妖。連昊天鏡也查不出來的存在!怕是隻有那兩個的存在,隻是,殷黎你當真隕落在那場大戰裏,或者該說,你當真隕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