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快速地眨著眼睛,似乎要表達什麼。
她確實有很多東西要表達,越不能表達時越明了心裏不明白的東西很多。如今有口不能言的她,很想問這人到底要幹嘛,問他為什麼找她,問他要殺還是要剮,問他很多很多。
“你再眨,小心眼皮抽筋。”黑衣人玩笑道。
安瀾真的不再使勁眨眼,改為怒瞪罪魁禍“手”的主人。還有,這聲音!原來真的又是他。意識到此人竟然再犯,安瀾的眼中充滿怒火。
看到安瀾的憤怒,黑衣人竟然覺得有趣,不禁起了捉弄之心。
“怎麼了?生氣了?”黑衣人關切問道,像個惹怒女友的男生。安瀾翻了一個白眼,意思是你還有臉問。
黑衣人笑,不過安瀾是看不到他的笑的,他說:“看來是真的生氣了。是氣我那麼久沒來看你麼?”說完之後他笑意更甚,連安瀾都感覺到了。
安瀾氣結,這人有妄想症吧?奈何她有千言萬語,卻隻能憋著。
安瀾呼吸有些困難了,因為黑衣人連她的鼻子也一起捂著,雖然鼻子處捂得不是很嚴實,但是已經有供不應求的趨勢。她的臉漸漸憋著通紅,安瀾難受極了,她反抗了,嘴裏也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黑衣人看見安瀾實在是難受得不得了了,才優哉遊哉地將手放開。嘴巴和鼻子完全露在空氣中的時候,安瀾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緩過來之後,安瀾氣憤地抬頭瞪黑衣人,恨不得將他吞入腹中。正想開罵,黑衣人的手指先一步壓在安瀾的嘴唇上。安瀾愣住了,這個動作有點曖昧了。
“不要大聲說話,若是讓人聽見,你我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對你的名聲不好。”黑衣人好心提醒,然後拿開自己的手,雖然很舍不得安瀾柔軟的嘴唇。
安瀾真是無語了。平複了一下心情,咬牙切齒道:“既然關心我的名聲,那還幹這種破壞別人清譽的勾當!”
黑衣人忍俊不禁,彎腰湊近躺著的安瀾,安瀾不安的想要退,卻被黑衣人撐到身側的手給擋住了退路。此時,安瀾的臉和黑衣人的臉隻隔了十幾厘米的距離,安瀾緊張地看著他,她的視線已從初醒時的模糊一片變成隱隱約約能看個大概,如今兩人距離近了,也看得明晰了些。
安瀾再次震驚,這雙眼睛,似曾相識。
“你可知曉如何才算毀人清譽?”黑衣人目不轉睛地看著安瀾說道。
“你你你……流氓!”安瀾緊張得口吃起來,注意力也被分散。
黑衣人得逞地笑了,坐直了身子,玩味地伸出手,用指背在安瀾的臉上摩挲。
安瀾驚得雞皮疙瘩都出來了,“你卑鄙無恥下流!”安瀾忍不住開口罵道。
黑衣人卻也不氣惱,反而很愛聽似的,“還有呢?”
安瀾傻了,這人有病吧?他想聽,她還不罵了。於是安瀾緊閉雙唇,不說話。
安瀾實在搞不懂這個人到底找她幹嘛,她身上又沒有驚天大秘聞,若劫財,她沒有,若劫色,她,她也不怎麼有。“你找我到底要幹嘛?”安瀾無奈地將心中猜不透的問出來。
“嗯……”黑衣人沉吟,“我想想啊。”
幸虧安瀾是躺著的,不然的話,直接倒下應該很痛吧?這個人,好吧,看起來也不像是傻子,可是,為什麼他說的話那麼不正常呢?
“那你能否想清楚了再來?”安瀾循循善誘道。
黑衣人眯眼笑,“可以,不過要等下次了。”
安瀾心想,就把他當做智商等同於三歲兒童吧,她好好哄哄,興許他就乖乖聽她的話了。“很晚了,你快回家睡覺吧。”
黑衣人收起玩世不恭的姿態,冷冷道:“你還真把我當做三歲小孩兒了?”
欺軟怕硬是人潛在的本性,欺軟可以容易地克製,可是這怕硬,實在是很難克服啊。
安瀾怯怯地說:“我,我沒那個意思。”好吧,就當她沒膽吧。上次就知道他是不高興就什麼都做得出來的人,他武功高強她也是知道的,她不敢惹怒他。
“那這位大俠你找我有什麼事?是來殺我的嗎?”貌似他說過他有可能殺她的吧。
“怎麼?你怕死?”黑衣人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安瀾在心裏咒罵:誰不怕死啊?你不怕的話你去死給我看呀。可惜這話她沒敢說出來,隻討好的笑著說:“我說怕的話你會怎麼樣?”
“你若是怕,我便不殺你。”黑衣人答道。
安瀾聽了之後終於放心了,可是隻是一下下而已。因為黑衣人又說:“既然你那麼怕死,那麼以後我會常來找你。”
安瀾快抓狂了,她也不是那麼好消遣的,她恨恨地說:“那我不怕死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動手吧。”看他也不是想要她命的樣子,況且,如果他真的想要她的命,怕也是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