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幾天,考察隊員們開始用小艇將建站所需的物資陸陸續續卸運到陸地上,然後送到目的地。
1月26日,全體考察隊員在拉斯曼丘陵地舉行了中山站奠基儀式。這場儀式原計劃定於上一年的12月26日舉行,由於遭遇冰障和冰崩,推遲了整整一個月。
這天,工地上晴空萬裏,考察隊員們個個興高采烈,有的還流出激動的眼淚。鄰近的外國考察站人員也趕來祝賀。這個極有紀念意義的日子被載入了南極探險史冊。
2月26日,我國第二個南極科學考察站--中山站終於宣告建成。
雪山飛人
有著100多次高山陡坡滑雪的紀錄,曾經滑越包括令人生畏的埃格爾峰、塞維諾峰、白朗峰的東北坡、大貝奈爾山的北坡,以及喜馬拉雅山的馬卡露西坡在內的巴萊魯斯,現年37歲,被世界公認為最富有冒險精神的滑雪家。不過,在他所有的冒險經曆中,最精彩、最危險的一次壯舉是從阿爾卑斯山脈的薩索隆哥山飛瀉而下。
1986年5月1日淩晨3點,濃重的黑幕籠罩著大地,巴萊魯斯被一陣清脆的鬧鍾鈴聲從夢中驚醒。今天,是他去征服薩索隆哥山的日子,他已經盼望很久了。他在黑暗中從床上一躍而起,匆匆穿好衣服,背起沉重的登山滑雪裝備,其中有2米長的雪橇、雪杖、登山皮靴、靴釘、冰斧和一個塞滿其他登山用具的背包。
他在和妻子吻別時說:“隻有我在日落時還沒回家,才可以對外請求救援。”
汽車朝著寒拉山隘(ài)進發,穿過這個海拔2240米的山隘,開始駛下布滿急轉彎的窄路。幾個小時後,在淡淡的黎明微光中,一個巨大模糊的輪廓出現在眼前,那就是薩索隆哥山。
海拔3181米的薩索隆哥山,全部由白雲岩構成,遠遠看去,猶如一個尖形模樣的龐然大物,尤其是東北坡更是令人望而生畏,一道參差不平的石壁足有1600米高,突出的岩石和積雪散亂交錯在一起。這座山在意大利的攀山等級中被列為最高級,有人曾做過調查,在100萬人之中,最多隻有1個人會考慮去攀登它。而巴萊魯斯不僅僅要登上峰頂,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還要從峰頂滑雪而下。
早上6時,巴萊魯斯背著沉重的裝備,匆匆上路了。黎明的光線還很昏暗,在這空寂無人的雪山中,巴萊魯斯獨自一人像幽靈似地穿過一片高原,然後迂回曲折,爬越過無數岩石。他選擇直上峰頂的路線。堅持這樣一個原則,那就是向上攀登時必須有幾乎不可能辦到的難度,否則,即使下來也感到毫無意義。
當然,什麼叫不可能,並沒明確的答案,用巴萊魯斯的話說:“可能與不可能的區別,不在於山坡的表麵陡度,而在於自己的頭腦和體力。盡管麵對的山壁也許看來光溜溜的,但總會有一個或兩個可攀附的地方,隻要你具備足夠的經驗、體力和勇氣去尋找。”
在5年前,巴萊魯斯就曾夢想滑下薩索隆哥山東北坡,並為此而仔細察看了地形。山坡左邊全是一落幾百米的峭壁,右邊是無數的石灰岩柱,中間有兩條拉長的“S”形白線。那是兩條陡峭無比的峽穀,峽穀中間有無數冰雪不顧地心引力,附著在峽穀兩壁,從那兩條懸空的雪線上滑行,危險異常,一失足就必死無疑。
對巴萊魯斯而言,那白色的雪線就是一個夢想的開始,一個準備用生命作賭注來實現的夢想。當巴萊魯斯被問及,為什麼要去冒這樣巨大的風險時,他回答說:“我之所以這樣,就像一些人立誌要繪一幅舉世傑作,或者獨自揚帆環繞地球一樣,我也想展示我的天賦,把它運用到沒有人敢去的地方。其實,在我們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支特別的歌曲,唱出這支歌曲,便是展露了人生的真諦(dì)。如果一個人抑製內心的曲調,簡直生不如死。對於我,死亡固然令人可怕,但虛度此生則更令我害怕。”
此時此刻,巴萊魯斯的夢想就要實現了,他顯得非常激動,開始攀登。越接近頂峰,攀登便越困難,積雪填塞了所有裂縫和空隙,以致攀登點非常難找。但是,他經過了7小時的努力,薩索隆哥山頂已經觸手可及了。
下午2點,他終於跨上了峰頂。那是一堆帶有紅色斑點的白岩石。天公作美,晴朗的天空一片深藍,在和煦的陽光下,雪層將變得比較鬆軟,這樣,下滑時積雪容易在岩石上形成一層軟墊,有利於高速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