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兒、雁兒,快伺候本宮沐浴更衣。”許久未承雨露的玉嬪激動萬分,她自從進宮之後一直未得軒轅痕重視,德妃、淑妃平分秋色,狠狠地將她踩在腳下,讓她忿恨至極。
“聽說陛下已多日未臨幸後宮?”一邊梳理自己的長發,玉嬪一邊向著一旁的兩個侍女喋喋不休,讓鴻、雁二姝不由的耷下了臉。
她二人是玉嬪入宮時帶進來的侍婢,從小便伺候著自家小姐,對她那脾氣自是熟悉之至,自家小姐向來是欺軟怕硬,這回若是得了寵,隻怕一顆心就要翹到天上去了。
“回娘娘,聽其他宮裏的姐妹們說,皇上確已有好些日子沒喚人侍過寢了。”
“這麼說,本宮這回倒是扳回一局,隻怕那兩宮要氣壞了吧。”玉嬪的臉上是抑製不住的得意和欣喜,看的兩個丫頭心下暗歎。
待得曜輝殿那邊來了人,用一幅錦衾裹走了玉嬪,鴻、雁二人才相視一笑,不過那笑裏,多的反是苦澀。
“這個主子啊,真是不自知。”連她們做丫頭的,天天耳濡目染,也知道皇宮是一個怎麼樣的地方,單憑一個小小玉嬪,如何去和兩位貴妃娘娘匹敵,更不要提玉嬪根本連“得寵”的邊兒都沾不上。
要比家世地位,自家主子自然比不上將軍、宰相家的千金;要比胸中溝壑,光看剛剛主子難以抑製的得意之態便知分曉。
德妃、淑妃的言行舉止都足以讓她們這些個奴才膽戰心驚,卻半點沒有傳進皇上耳朵,君王甚至還要倚仗她們掌管後宮,這般城府又豈是區區玉嬪能比得上的。
飲了口茶,鴻兒卻突然道:“你聽說了麼,曜輝殿旁邊那個大殿,好像是叫‘闕華殿”的,最近住進人了呢。”
“哦?是嗎,那個陰森森的地方也會有人住啊,聽其他姐妹說,闕華殿百來年沒有人住了吧,荒的跟什麼一樣。”長舌似乎總是女人的天性,一說起那些隱秘的話題,雁兒也立馬來了勁兒。
“你又知道?”鴻兒哂謔道,“你莫是進去過?沒去過就別亂說,我可聽說那闕華殿清幽寧雅,倒是美得很。而且最重要的是——”
鴻兒卻突然停了下來,笑嘻嘻的看著眼中泛光的雁兒。
“是什麼?快說,別賣關子。”
“哈,耐不住了吧,聽說啊,那是□□皇後的寢宮呢,現下住進了人,你說,皇上是什麼打算?”
雁兒驚得長大了嘴巴,“你的意思是……”卻突然被鴻兒捂住了嘴。
“噓——別亂說,隔牆有耳,你也不想我二人明天變成井裏的兩具屍體吧。”想及淑妃的妒意和狠厲,鴻兒不由有些心悸。
不過兩個年輕的姑娘聊著聊著便也忘了這茬,待到夜半,卻聽得門口有些動靜,原來是曜輝殿那邊送玉嬪回來了。
“玉主子慢走,奴才們這就回去複命了。”
“公公們也好走。”聽得主子的聲音,鴻兒、雁兒急忙迎了出去,卻見玉嬪那猶自泛著嫣紅的臉上是止不住的春風得意。
“主子心情不錯,今兒可是順了心了?”剛一進門,鴻兒便迫不及待的問出口。
“那可不是。”承了雨露,玉嬪原本隻算的上清麗的容顏刹時間多了分嬌媚,顯得比往日美豔了幾分,不過依舊不變的是愈加狂妄的神態。
“好了好了,本宮累了,伺候本宮歇下吧。”
“是。”盡管主子被皇上臨幸,鴻兒和雁兒卻還是不以為然的,不過是次巧合吧,自家主子什麼人,她們還不清楚。
然而,鴻兒和雁兒不知道的便是,今夜玉嬪確實有值得驕傲的理由。
但凡宮裏的人都知道,軒轅痕要人侍寢有兩個習慣,第一,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完事之後宿在曜輝殿,盡管宮裏為了照顧嬪妃,規矩上是允許妃子侍寢完了之後留宿寢宮偏殿,但軒轅痕一即位變改了規矩,至此,再無一人有緣夜宿曜輝殿。
其二便是軒轅痕從不會發泄在妃子體內,所以這麼些年,後宮一直不曾見妃子有孕,朝臣隻以為是時候未到,故而□□無後,然而,宮妃之間這卻已經成了一個公開的秘密。
玉嬪啜飲著杯中的龍眼茶,笑得愈發開心,若是德妃、淑妃知道自己今夜受了龍精,不知道臉要黑成什麼樣子呢。帝王待她這般特殊,想她不得意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本宮也許就要母儀天下了。”本是清麗的容顏沾上貪婪和欲望真是說不出的叫人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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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痕獨自一人倚在龍床上,他突然覺得有些無趣,事實證明,他對女人還是很有感覺的,不過,激情之後,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落寞。
看著玉嬪那帶著討好的神色、仔細裝扮過的臉,他有的並非是以往的成就感,而是一種無奈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