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汗,卓然似是下了什麼決心,開口道:“丹真的妹妹,正是我當年愛慕之人,而她的獨子卓宇,現下正是我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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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祁聞言便知卓然先前異狀從何而來,軒轅痕當日來尋求自己幫助的時候隻講了個大概,故而他至今不知道軒轅痕到底對自己的小師弟做過什麼,軒轅痕當然沒膽子把自己做的混事兒全部告訴自己,但他心裏也有數,那些事兒隻怕是齷齪至極。
而卓然性子像自己師傅,骨子裏對於禮數極為看重,能撐到今日隻怕是有什麼重要的人握在軒轅痕手裏,現在一聽,那人不是卓宇又會是誰,偏偏卓宇現在看來竟是軒轅痕親弟弟,卓然隻怕心裏十分不好受吧。
獨孤祁不由歎了歎氣,以軒轅痕的性子,必然不會對卓然輕易放手,看來,這兩個人之間要走的路,還很漫長啊,不管最後結果如何,這過程都隻怕是枝蔓橫生!
兩人各有所思,一時無言,直到淩落出來說軒轅痕已無大礙獨孤祁這才放下了心。
“小然……要不要跟我進去看看他?”
“這……”卓然眉間顯然有為難之色,然而軒轅痕的傷卻始終因他而起,雖然他私底下對於軒轅痕多有怨言,可軒轅痕畢竟是這天下之主,他的性命更是社稷的保障,要說心裏沒有愧疚那必然是家的。
猶豫了半天,卓然終究還是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便跟了進去。
軒轅痕此時已然清醒過來,獨孤祁見他麵色蒼白,依舊放不下心,執意替他把了把脈,道:“陛下身子底子倒是比前些年強了許多,這傷在休養些日子便無大礙了,不過陛下終究先天不足,所以還是要謹慎一點兒才是。”
軒轅痕也無力說話,隻點了點頭,一雙眼睛卻直直盯著獨孤祁身後的卓然,似有千言萬語欲訴卻不知要如何開口。
“……抱歉傷了你……”卓然的聲音悶悶地,似乎是好不容易才擠出來的一句,之後室內便是一片沉寂,卓然更是尷尬無比,隻覺得渾身不適,恨不能就這麼衝出去,不再麵對軒轅痕的目光。
終究還是獨孤祁打破了這異樣的靜謐,道:“我明日一早便要啟程前往金陵,陛下現下醒了正好,跟你交代一聲明日我便直接出發了。”
軒轅痕麵上顯然是寫滿了驚訝,那眼中滿是疑惑,幹咳了半天終於用沙啞的嗓子問道:“師傅……怎麼這麼著急……咳咳……”一句話未完便已劇烈地咳嗽起來,獨孤祁急忙上前替他順了順氣,順便從一旁的茶壺中倒出一杯,遞給軒轅痕。
有了茶水的滋潤,軒轅痕說話終於順暢了些,便又著急問道:“原先不是說還要留上幾日的嗎?徒兒還沒怎麼跟師傅說的上話呢……”
卓然見他師徒二人相處,甚覺詫異,軒轅痕在自家師兄麵前,當真一點兒也不像個皇帝,真像是個攀住長輩撒嬌的孩童,忍不住輕笑出聲,軒轅痕見那一笑,不由呆了。
直到卓然見他失態,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才猛然回過神來,卻聽那項獨孤祁道:“有了儂兒下落,我必須要去確認一下。”知道獨孤祁對吳儂的執著,軒轅痕便也不再阻攔,然而神色間的不舍還是讓獨孤祁哭笑不得,軒轅痕也隻有在自己麵前才會有這樣的表情了。
“我大概過一兩個月還會回來的,畢竟從京城到金陵可不進,希望蒼雲能給我一個想要的答案。”獨孤祁捏緊了雙拳,一旦遇上吳儂的事情,他似乎連平日裏的淡然都消失不見了。
“那非卿……”軒轅痕生怕獨孤祁說出一句讓卓然跟著他走,盡管已經做了不管怎樣也要留下卓然的決定,可真正與獨孤祁站在對立麵,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能保持那樣的決心。
“小然身體不好,讓他在宮裏多住些日子,畢竟這宮裏不管是藥材還是大夫都要好過外麵,況且以小然的性子,一個人出去肯定又不好好照顧自己。”看到卓然臉上明顯的不願之色,獨孤祁便笑道:“小然也不要不願意,至少等身體好了再做別的打算,不要讓師兄擔心,況且,以你現在的功力,也無需顧忌什麼。”
說罷,給了軒轅痕一個警告的眼神,看得軒轅痕心裏“咯噔”一下,心道:有師傅在上麵壓著,就算卓然真的武功盡廢他也不敢不顧卓然身體再亂來啊!不過幸而心心念念的人還在自己身邊,那就代表他還有機會!想著想著,軒轅痕竟竊笑起來,直看的卓然氣不打一處來,想也知道這皇帝在想些什麼不正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