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著的顏卿,並不知道張良與顏路的對話。她突然感覺到了刺骨的冰寒,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身體裏抽離。過了太久的時間,她陷入了夢境,她見到了雲卿,她的母親。
“卿兒,你知道麼,人世間最美好的感情便是愛情,可是情也是穿腸毒藥,愛也是過眼雲煙。母親希望你此生都不要愛人。這樣便不會傷了心。我隻怕你真的愛了,不願放下。”語氣之中帶上了太多言語無法表達的痛苦和悲傷,還有已經被負的情。
“現在,我已經不再抱有奢望,我隻願你一世無憂,我已為****痛苦半生,我不想你步上我的後塵。卿兒。”說著,眼角的淚再也止不住,長夜漫漫。她隻能抱著懷中的孩子慰藉自己。而又有多少個夜晚,她都在以淚洗麵。母親,卿兒還是違背了你的期許,我還是愛上了一個人,但我不後悔,隻恨不能與他長相廝守。
恍惚之中,似乎又回到了穿越的那天,舅父舅母的無情,雲若依冷笑著將房間點燃,隔著大火,雲若依的臉更加猙獰起來,自己本來打算拉著她陪葬,天空卻下起大雨,澆滅了火。雲若依把自己推下樓。
嗬,原來,所謂的親情如此不堪一擊,在金錢麵前失去了所有的意義。東皇太一對自己的關心又有幾分真假呢!從噩夢中醒過來,對上蓋聶難解的目光。
“卿兒,你昏睡了整整兩日,而且脈象氣息極其微弱,幾不可見。甚至,顏二先生在診斷的時候發現,有些時候他根本探查不到你的脈相。”沒有脈相,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快死了嗎?隻有死人才沒有脈相,來的這麼快麼。
她不敢再麵對蓋聶,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吧真相說出來,可這是多麼的殘忍,他們之間經曆了那麼多磨難,好不容易確定了對方的心意,卻又要麵對我的死劫。
一路狂奔走向小聖賢莊,顏卿發現自己的腳步竟然越來越虛浮了。撞在了一個寬厚的胸膛上。她感覺到自己的內力似乎被什麼力量封住,再也動彈不得。張良打橫抱起顏卿,無奈的歎息著:“卿卿,你知道麼,在遇見你之前,我從來不知道世間的****為何物,我就好像不會心動一般。但你卻喚醒了那顆沉寂的心。許多事情在遇見你以後開始脫離我的控製。我喜歡你,無論你是否喜歡我,僅此而已。”
顏卿似乎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悲傷與壓抑的情感,原來他一直在自己的身邊等候,守望。我一直都忽略了他的情。
張良說出了自己的心聲之後,再沒有一刻停留,施展輕功,到了荀子的竹屋外,門開著,張良走了進去。荀子背對著他,隻說了一句:“既然來了,就將她放下吧。你先出去,子房。”“是,師叔,小侄告退。”雖然擔心,卻也不敢違背師叔的命令。
細長的銀針刺入穴位之中,溫熱的力量貫穿入四肢百骸。顏卿逐漸從熟睡中醒來。“在你的死劫來臨之前,你的內力與陰陽術便會一天一天地消耗殆盡。你的身體也會開始衰竭,你會比普通人更加虛弱。你一但使用內力,就會受到十倍甚至是百倍的反噬。”
“可有辦法,讓我在死之前還能以正常的樣子活著。不暴露出我的情況。”荀子沒有說話,隻是取下了銀針,說到:“現在我隻是用易經暫時封住了你的內力,你還是可以像以前一樣,但這隻是表麵,每過一天,你的身體便會衰竭一分。”
感覺身體有力了許多,顏卿這才站起了起來,道了聲謝。“多謝荀夫子,告辭。”走出了竹屋,荀子在其後說了一句,你的時日不多了。顏卿隻是腳步一頓,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