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童年:我也是窮二代,曾經也是憤青(1 / 3)

1.我來自平凡的家庭,小時候也沒有驚人的“異兆”

有哲人說過:每個人的經曆都是一個有趣的故事。1835年9月25日,我出生在丹佛姆林的一間小閣樓裏,父親威廉·卡內基是個編織工,誠實忠厚,與人為善。我祖父安德魯·卡內基在本地頗有威望,睿智而富有幽默,真誠而狂放不羈,曾帶領一群人成立帕蒂米爾學院俱樂部,擔任會長,人們稱呼他為“教授”。

有關外祖父的逸聞,老人們告訴我這樣一個故事:一個新年之夜,鎮上有個老婦人被窗前突如其來的麵具嚇住了。事後,她說:“那一定是安德魯·卡內基那個傻瓜。”沒錯,我祖父在75歲高齡之時,還喜歡和老朋友們開玩笑。

在我身上,至少有兩點來自祖父,一個是我的名字,一個是我樂觀的性格。在我從醜小鴨變成白天鵝的過程中,我曾多次深切地感覺到,祖父那老頑童的心態遺傳給了我,讓我有了笑看人生的能力。

我想對年輕人說,開朗的性格遠比好運更有價值,前者可以培養,足以讓人擺脫各種陰影的困擾。一個人若能笑看人生,即便做錯了事,也會立刻做出反應,而不會耿耿於懷。

我的外祖父托馬斯·莫裏森更值得大書特書,當地人都認為外祖父是最出色的演說家和最能幹的人。他編輯過蘇格蘭第一份激進主義報紙《先驅者》。外祖父曾著文談過技術教育的問題,認為動手能力很重要,更值得提倡。在文章結尾還說:“感謝上帝讓我在年輕時就學會了做鞋與修鞋。”我大概受家族影響,自己喜歡信筆塗鴉,平時樂於閱讀與勤於思考。

外祖父有敏銳的政治感,領導當地的激進黨,我舅舅貝利·莫裏森後來繼承了他的事業。我也受外祖父庇護,得到在美英格蘭裔人的友好相待。外祖父常常影響他周圍的人,如匹茲堡鐵路公司總裁法默先生後來一心向學,《大曆史》撰寫者伊本澤·漢德森也認為,自己的成功得益於曾和我的外祖父一起共過事。

《格拉斯哥報》一個作者記述過很多我外祖父的事情,他的評價很符合我的心意,他也提到我和外祖父的相似之處:“尤其讓我驚訝的是,台上的演講人,無論言談舉止,還是外貌,都像極了他的外祖父托馬斯·莫裏森。”

我的外祖母侯姬出生在愛丁堡,家教良好,但與外祖父結婚後沒幾年就不幸去世。那時,外祖父家生活富足,我的舅舅還養了一匹小馬。但滑鐵盧戰役之後,和成千上萬的家庭一樣,外祖父家瀕於破產,生活變得困難多了。

我的母親瑪格麗特,像外祖母那樣教養良好,高貴而優雅。她是一位女英雄,是我心中最神聖的秘密,也隻有我真正了解她。父親去世後,她就是我生命的全部,這本書就是要獻給我最愛的女英雄——母親。

2.三線城市有三線城市的快樂,給了我無窮的想象力

一個人的出生地,對他的性格的形成格外重要,愛丁堡的孩子大多受到當地城堡的影響,丹佛姆林的孩子則受到雄偉教堂的影響,至今能看到大修道院的遺址、國王誕生的宮殿、瑪格麗特王後的神殿以及邁爾克爾姆的塔樓。小鎮丹佛姆林俯瞰著大海,向南可以看到愛丁堡,向北能看到奧奇爾斯的山峰。那是一座浪漫小鎮,在最輝煌時期,曾是愛爾蘭的市政中心。我的童年在小鎮無憂無慮地度過,即便長大以後要麵對嚴峻的社會,也依然能強烈而真實地感受到這一點。這早年的烙印永難磨滅,即使偶爾消失,最終仍會回來,繼續發揮著影響,激發他們的思考,滿足他們的生活。丹佛姆林的孩子,誰都抹不掉大教堂、宮殿和峽穀對自己的影響。它們使他們與眾不同,使他們從不如意中迅速重新振作。我的父母就出生在這極富鼓舞性的地方,骨子裏充滿著浪漫與詩意的因子。

父親的編織生意有了起色之後,我們搬到瑞德公園的一座兩層的房子裏,父親的編織機占滿了樓下,我們則住在樓上。那時我開始記事,第一次看到一張隻有兩英寸大小的美國地圖。不久,艾肯特姨媽一家就遠赴重洋到那塊土地去了。

我還清楚地記得,當時我們家樓上藏著一麵非法旗幟,在一次有關穀物法的遊行中,我們家族中的激進分子曾高舉著它。有一次鎮上發生暴動,一支騎兵隊駐紮進了議會大樓,全家都因這次暴動而不安。一天半夜,我被一陣敲窗聲吵醒,一人前來通知我們說,我舅舅貝利·莫裏森因為主持一場非法集會而被捕入獄。更嚴重的是,民眾揚言要去營救他。最終,在鎮長的請求下,舅舅出麵懇請民眾退去:“如果各位是為正義事業而來,請抱起自己的胳膊。”民眾們這樣做了,舅舅就頓了頓又說:“現在,你們可以平靜地各自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