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早操後,幼平回到教室就問詩雨的情況,詩雨把奶奶和爸爸對她的態度對幼平描述了一番後,問了幼平很多無法回答的問題:“幼平……我是不是多餘的呀?爸爸為什麼生我而不養我?為什麼不幸總是落在我身上?我還有未來嗎?……”
幼平對於詩雨的疑問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是盡自己的能力安慰著詩雨。
詩雨跟幼平傾訴完自己一肚子的苦水之後,趴在桌子上大哭了一場後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幸好沒有老妖的課,要不詩雨就得睜著眼睛,腦袋裏想著那些不開心的事。
詩雨一覺睡過一個上午,中午還是幼平叫她起來吃午餐,詩雨的性格向來是睡一覺就會把睡覺之前的煩惱拋之腦後,沒有什麼言語或事情的刺激是不會輕易重翻舊賬的。
詩雨又熬過了一天,放學回到家裏看到餐桌上一桌的菜,她既驚又喜,驚的是不知道誰做的,喜的是很久沒有吃過這麼豐盛的晚餐了。
走進廚房,看到奶奶忙碌的聲音,詩雨的眼淚唰地掉了下來,但是她卻沒有喊奶奶,而是跑進了房間,把止不住的眼淚都排完了以後才去桌上吃飯。
吃飯的時候,詩雨和奶奶都很沉默,忽然奶奶有氣無力地說了句:“你後媽生了個女兒。”
詩雨對奶奶的話沒有任何回應,接著奶奶又說:“咱家又要被鄉裏那些嚼舌婦嘲笑了,她們說我家祖上沒積德才弄得斷了香火的,你知道我和你爺爺都是善良的人,我們從未做過什麼虧心事。”
詩雨就一邊吃著自己碗裏的飯,一邊聽著奶奶的傾訴,依然沒有做任何回應。其實詩雨聽了奶奶的話就在想難道她和堂妹就不是家裏的後代嗎?
過了幾個星期後,事情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沒起初那麼堵心,奶奶也已經對後媽沒有給她生個孫子這件事釋懷了,盡管旁人在碎言碎語,奶奶也練就了左耳進右耳出的本領。然而詩雨對奶奶的感情再也回不到以前了,詩雨也再也不會離不開奶奶了,或許是詩雨成熟了,或許是詩雨的心涼了,對詩雨來說,一直默默無聞的爺爺是最親的。
與此同時,詩雨的同學們都已經進入高考最後一百天的衝刺階段了,教室裏新貼上的高考最後一百天的掛曆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們高考越來越近了。
似乎學校裏的一切都不能刺激詩雨學習,或許是詩雨沒有在乎的東西,看不到未來的希望。如果說為了自己,詩雨從想起一切的那時候開始就認定自己的人生已經完結了;如果說為了親人,奶奶和爸爸對她又不管不問,大伯也沒有經常關心她,畢竟大伯有她自己的女兒;如果說為了和博潤和杜昇在一起,那麼詩雨會盡快結束自己的人生,因為詩雨再也沒有勇氣麵對他們倆了。
時間是個俏貨,你越是在乎它、越是珍惜它,它越是流逝得快。知道為什麼你總是覺得假期過得比讀書的日子快嗎?就是因為你太在乎假期了。
即將高考的人最在乎的時間段就是高考前的一段日子,所以教室裏的百天掛曆撕得飛快,一下子就到最後一張了。
經過每天的埋頭苦讀,同學們已經變得雙眼無神,麵黃肌瘦的了,而詩雨卻沒變多少,因為詩雨在班上扮演的角色就是學渣和觀察者。周圍的同學苦讀,她看著周圍的同學苦讀,因為她實在不想看書,然後沒事做就東張西望。
高考前一天隻上半天課,下午就是去看教室,為了高考那天不手忙腳亂的找不到考場教室。上午第四節課剛上課,班主任就微笑著走進教室。
“同學們……明天就上戰場了,有沒有信心?”班主任一走進教室就說著自己自以為能振奮人心的開場白,接著不用想就是一連串廢話,這些廢話就是為了顯示她對我們盡職盡責。語文老師說開會時,領導越重要,要說的廢話就越多,這是為了顯示他們的重要性。班主任是一個班的領導人,開班會當然得多說點。
班主任的說個把小時的話總是能讓詩雨一語概括——明天好好考!
“我們縣裏有三個考點,一個是我們學校,另一個是三中,還有一個就是一中,藝考生在三中,其他同學就隨機分到我們學校和一中了”班主任說完廢話終於開始說正事了
詩雨對博潤的感覺已經達到聽到“一中(博潤所在的高中)”兩個字就心跳加速了,詩雨在想在教室走廊外麵等了三年沒有等到博潤,會不會高考的時候會碰到呢?
聽到老妖的話,詩雨就心裏默默祈禱自己能夠被分到一中考試,即使沒有見到博潤也沒關係,因為對詩雨來說,去一中踩一下博潤踩過的水泥地就已經讓她很滿足了,詩雨甚至不希望看到博潤,因為她已經不是小時候的詩雨了,什麼都變了,唯一不變的是詩雨依然對博潤有不一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