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令-朗笑出聲,「但你不覺得這樣看來一點部不美觀?」
「你!」聽出他話中揶揄自己長相不夠陽剛,宇文雲飛臉一鼓,往他身上槌了一拳。「什麼美觀不美觀,咱們又不是要做給別人看!」
這一拳力道十足內力渾厚,樂令-忙側身卸下一半力道,腳踩上棧道邊緣,石胃泥沙頓時簌簌往深穀落去,許久才傅來悶響。
「咳!」饒是樂令-,也被嚇出冷汗來。「你想謀殺親夫嗎?」
見狀,宇文雲飛這才不鬧,專心繼續走。
樂令-步子較他大,走得比較快,轉眼已快將棧道走完,這時日光已高升照在山壁上變仁出許多影子來,他眸一轉,往深穀看了下,隨即步伐一踏,便聽一聲女子怒喝——
「樂令-,我今天便殺了你這無情的家夥!」
長劍在陽光下劃出一道灼灼刺眼的白光,劍勢如虹,直取樂令-胸前,棧道極窄,他閃避不及,一個跟嗆竟跌落山穀,他忙伸出手緊緊扣住崖緣,鮮血不斷自他傷口湧出。
那女子見一擊即中、樂令-更不知是生是死,拋下長劍便立刻逃開,慢她一步的宇文雲飛看清她的臉,竟是對樂令-暗許芳心卻不得青睞的武蘭芷。
想來是她從未殺過人,所以也嚇了一跳,奔離的步伐亦十分虛軟。
宇文雲飛無心去追,趕緊蹲下身想將樂令-拉上來,一回身便見傷重的他手指已無勁,身子往下滑了幾分。
他連忙急急伸手,用力握住樂令-的手。
「喂,你撐著點!」他使力想將樂令-拉起,無奈棧道之上沒有著力的地方,讓他無法使出全力,隻能急得滿身大汗。
樂令-身子又一沉,握住宇文雲飛的手也鬆開了些,他咬牙道:「看來是不成了,你放開我,別一起掉下來。」
「不行、不行!」宇文雲飛不願就此放手,反而抓得更用力,手上青筋畢現,額上落汗如雨。
好不容易自己苦盡甘來與樂令-相愛,怎麼可以就此夢碎?
「雲飛,你放手!」
「不放!我一定會把你拉上來的,你再撐著點!」
那眼底的執拗在日光下反射出清麗的光輝,樂令-但覺臉上一濕,仿佛落雨般,這才看見宇文雲飛已然落淚。
他歎了門氣,「雲飛,隻怕我今日便要命喪於此,是我自作孽,怎麼能讓你一起陪葬……」
不待他說完,宇文雲飛已大聲打斷他的話,「呸呸呸,你少亂說!說好了你要等我一個月,一個月俊,咱們還要四處遊山玩水,你怎麼可以不守信約?」
察覺樂令-的手又一滑,他忙生手成爪使勁抓莊一旁山壁,指甲陷在石壁中已涔涔流出鮮血,但怎麼也不肯放掉樂令。
樂令-又歎,「雲飛,你聽我說,能夠與你相愛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隻是不免有憾……」
「什麼?」
隻見樂令-一臉憾恨,「無法擁著你抱著你,讓你成為我樂令-的人,是我死前的一大憾事,我多想抱抱你,深入你體內,讓我倆合而為一,證明彼此的愛意,隻是……」
「你到現在還想著這種事!」宇文雲飛又氣又怒,淚也落得更凶,哭吼道:「樂令-,你聽好,若你敢這樣死掉,我宇文雲飛一定會馬上去找別的男人女人!」
「你這麼說,讓我如何有活下去的勇氣?」樂令-蹙緊眉頭。「在我死前,你居然還要說這些話讓我傷心?」
「不然呢?」不然自己該說什麼話讓對方有活下去的勇氣?宇文雲飛含著淚,一臉茫然。
聞言,樂令-眸中頓時閃過一抹精光,隻是宇文雲飛在慌亂之下並未察覺。
「剛剛我說了什麼,你許我一個承諾,讓我快活一些好不好?」
「剛剛?」剛剛樂令-說了……「好,你聽好,隻要你活下來,你想抱我,我就讓你抱,我不再堅持誰上誰下了!」
「好,我會好好活下去的,雲飛。」
樂令-忙不迭應允,立刻,宇文雲飛隻覺手上重量頓輕,他連忙使勁一拉,成功把樂令-一寸寸拉起,終於拉上棧道,又見對方衣服已被鮮血染濕,他顧不得自己的手傷,忙走向前將他背起。
「你撐著點,我背你下山找人夫!」
「嗯。」
雖然被背著頗覺丟瞼,但想起宇文雲飛允了自己,樂令-還是忍不住得意竊笑,絲毫沒有傷重之人該有的虛弱。
他將臉枕在宇文雲飛肩上,又往深穀瞧了一眼,隻見他剛才掉落的地方,崖壁上凸出一塊巨石,嵌得牢緊。
他早瞧見前頭不對勁,所以已先觀察好地勢。
山風習習,樂令-埋在宇文雲飛的頸窩之中閭著他清爽的香氣,唇畔笑意更濃。
雖然借機以死要挾的手段實在卑劣,但要怪也隻能怪宇文雲飛心機不若自己深沉,論起手段比自己還差一截,如何能「壓」得了自己這隻老奸巨猾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