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3)

聞言,宇文雲飛一個翻身,轉而支著下顎低頭望著樂令-深邃的黑眸,「研究什麼?」

這回,樂令-笑得連眼角部眯了起來,「夏侯方喜歡男人,所以我向他討教了幾招。」

什、麼?

沒想到樂令-心頭懷的鬼眙竟與自己相同,宇文雲飛瞪大眼,忽然迅如閃電地伸出手,打算先把樂令-封穴,沒想到對方酒氣已散得差不多,立時舉手擋下,適才的旖旎頓時煙消雲散,床上兩人打得難分解,誰也不願居下。

半晌,宇文雲飛擋下一掌,叫道:「樂令-,你先前吃我那麼多豆腐,有來有往,這回應該讓我吃回來:況且你體格較好,下麵那方又比較痛,所以理應你在下頭!」

樂令-收回手,濃眉挑起,「既然在下麵的人比較痛,你不覺得要由有經驗的人來引導,此較能減輕疼痛?。

「這……似乎有點道理……」

正想著,宇文雲飛便立刻讓覦見空隙的樂令-重新壓回床上。

奪回上方位置的樂令-露出得逞的笑,「那麼,雲飛,你有經驗嗎?」

「是沒有……」他可是守身如玉、不玩弄女孩的好男人!

「那自然是由我這個有經驗的人來引導了,不是嗎?」

然後在宇文雲飛還未反應過來之前,他迅速將對方衣服褪掉,但後者又一腳將他住後踹——

「不公平,就因為我沒經驗,所以才要學!」他掙紮著再度將樂令-壓倒。

結果兩人爭了好一陣子,仍舊什麼定論也沒有。

縱使樂令-武功高強,然而宇文雲飛亦非泛泛之輩,真要打一架分輸贏,定得花上好些體力,隻怕縱然分出勝負也沒那心情及體力,終於,樂令-收回手,靠著牆不再動作。

「罷了,這事日後再談、」他歎了口氣,不言。

「也好。」窩在床邊調勻氣息,宇文雲飛亦頷首讚同。剛才那一鬧,他也沒了興致。

「其實這回來,除了這件事之外,我有一個要求。」

定定看著宇文雲飛俊雅的瞼龐,見他挑眉示意,樂令-緩緩說出來意,「我希望你別當衡劍派掌門,與我回嶽山,莫再理江湖的爾虞我詐。」

「你懷疑我的能耐?」

「不,衡劍派宇文掌門城府甚深居心叵測,在下不敢小覷。」樂令-沉沉一笑,意有所指的話語令宇文雲飛臉一紅。「隻是……你真的喜歡當掌門嗎?」

「唔……」樂令-最俊的話讓宇文雲飛不再多說,隻飲下眼睫細細思索。

的確,他自許瀟灑,學藝初成便到外頭闖蕩江湖,隻因師門規矩緊瑣,讓他再難忍受;因他正巧是嫡傳大弟子、因這麼一個掌門之位,他曆經死生交關與師弟反目成仇,雖在其中領受許多,卻也更加厭倦派門裏的爭鬥。

掌管門派這一個多月來,他不斷在查探霍將的餘黨,將之清除再重新整頓,可他生來傭懶,這些日子對他來說,當真苦不堪言。

他閉上眼又沉吟了一會兒,窗外夜梟叫了幾聲,玉泉院那方向隱隱傳來撞鍾之聲,餘音嫋繞盤旋,許久方歇。

終於,宇文雲飛睜開眼,露齒一笑,「你說對了,我實在不想當掌門,所以你等我一個月。」

聽他許諾,樂令-亦緩緩笑開臉。

「一言為定。」

清晨送樂令-下華山,沿途兼之指點風物,衡劍派所在的落雁峰乃華山之首。往遠眺隻見高山層巒迭翠、蒼蒼莽莽,往下瞧則是黃河渭水如絲如縷、青闊平原如縑似帛,恰便是詩雲:隻有天在上,更無山與齊。舉頭紅日近,俯首白雲低。

一直以來,兩人走踏江湖時皆習慣獨來獨往,此次相伴而行卻不覺累贅,一路談笑風生,待來到險峻的長空棧道,宇文雲飛更覺得拋棄掌門之位與樂令-四處遊曆,定不會是件無聊事。

「日後咱們別隻待在嶽山,四處去走走,如何?」在踏上棧道前,宇文雲飛問身側的樂令。

「甚好。」以往出門,身邊所隨的不是無趣的飛狼寨眾,便是嬌弱女流,瞻前顧後之下,總令他難以盡興、雖早知宇文雲飛口才了得。但此番聽他侃侃談論景物故事,真是他平生未有的快意。

是男是女又如何?情到濃時什麼皆可拋,他本是非正派的飛狼寨寨主,怎能任倫常禮教束縛而失去真愛?

聽他答應,宇文雲飛又笑了笑,那笑意甚是瀟灑俊美,於這青山白雲中,如一道清風沁人人心。

樂令-含笑地欣賞了一陣子,方率爾踏上長空棧道。

這棧道雖有銅柱鐵索攔護,然而闊下盈尺,得行二十餘丈方至盡頭;下折為井,高約三丈,旁出又複為棧,背空虛行,極為驚險。然上頭兩人皆腳步沉穩,絲毫不見怯意。

轉個彎,在前頭的樂令-像想起什麼,輕聲笑道:「對了,你要我等你一個月,可是一個月後,還有個極大問題等我們解決,你不覺得太浪費時問了?」

宇文雲飛眨眨眼,壓根兒忘了昨晚困擾他們許久的事。

「什麼問題?」

「誰上誰下的問題?」

「哼,當然是你在下頭。」一談起這個問題,宇文雲飛立刻哼道:「我雲飛公子是不能居下的,況且咱們力氣一般、身材也一股,隻不過爾比我壯了些,上回我說過壯的人比較能忍痛。所以你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