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才子皇帝的大、小周後(2 / 3)

接到密信,小周後很是興奮,決心按期赴約。這是她首次和李煜幽會。三更之後,月色朦朧、萬籟俱寂,小周後輕出畫堂,按照送信宮人的指引慢慢向移風殿走去。隻是腳下的金縷鞋發出有規律的響聲,讓她感到驚心動魄,隻好脫下金縷鞋,提在手上,前瞻後顧地向紅羅小亭走去。

李後主是個風流天子,得到小周後這樣的美貌可人兒,心中得意非凡,少不得又要借詩抒情了。便形諸筆墨,填了一闋詞,把自己和小周後的私情盡情描寫出來:

花明月暗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

劃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

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

奴為出來難,教郎恣意憐。

這闋詞兒,填得十分香豔,很是撩人情思,那些好事兒的妃嬪、貴人、宮女都開始到處傳唱。後來流於宮外,以至於李後主與小周後的曖昧關係連民間也知道了,傳為風流佳話。再後來,也傳到了大周後耳朵裏。大周後問妹妹:“來往了多長時間了?”小周後還小,一派天真爛漫,就實話實說了。過來人的大周後一聽就全都明白了,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那個風流多情的皇帝夫君。經此一氣,大周後疾病愈加重,不上數日,竟自撒手塵寰。

李煜見大周後亡故,傳旨從厚殯殮,附葬山陵,諡為“昭惠皇後”。娥皇死後,回顧10年來的恩愛生活,李煜痛心疾首,內疚不已。他親臨娥皇靈前哭祭,並寫下長達2000多言的祭文。最後,不顧自己的身份,居然署名“鰥夫煜”命人鐫刻在娥皇陵園的巨碑上。埋葬了娥皇之後,在與娥皇共同生活的後宮內,李煜處處觸景生情,人去樓空,琴在人亡,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李煜鬱鬱寡歡,寫下了許多情真意切、極為感人的悼亡詩,如“層城無複見嬌姿,佳節纏哀不自持。空有當年舊煙月,芙蓉城上哭蛾眉。”

娥皇死後,小周後便陪李煜在宮中,幫李煜分憂解愁,渡過難關。

開寶元年(968年),娥皇死後四年,李煜與小周後正式舉行婚禮(娥皇死後一年李煜的母後鍾氏也去世,李煜按照古禮要守孝三年)。婚禮舉行的第二天,李煜大宴群臣。照慣例,赴宴的群臣都要寫詩賀喜。大家都知道自娥皇死後,如今這位新國後就已經長住宮內了,那首“豔詞”還不絕於耳。婚禮,其實不過是走走過場,新郎、新娘早已是“老夫老妻”了。眾人寫出來的賀詩怪腔怪調,與其說是恭賀不如說是諷刺。對於群臣的態度,李煜倒也不動氣,一笑了之,可謂盡顯文人的豁達。

小周後愛綠色,所有的衣裝均為青碧。豔妝高髻,群裾飄揚,逸韻橫生。妃嬪宮女見小周後身穿青碧衣裳,飄飄然有出塵之感,便都效仿小周後,爭穿碧色衣裳。才子佳人終日形影不離,隻知吟詩作對,歡樂無限。而此時南唐內外交困,李煜卻全然不理國政,整日與小周後廝混在一起。

975年,北宋向南唐發動了全麵進攻。由宣徽南院使曹彬率領的部隊沒有遇上什麼強有力的抵抗就把金陵攻克了下來。李煜為了不使金陵成為“屠場”,按照宋兵的要求,率領王公後妃、百官僚屬在江邊碼頭集結,登上宋船北上。數月後,李煜來到開封朝覲趙匡胤,得到了一個帶有極大侮辱性的封爵“違命侯”,還要違心叩頭謝恩,高呼萬歲。成王敗寇,哪怕是一國之主,在勝利者麵前也沒有任何尊嚴可言。

就在這年冬天,宋太祖趙匡胤在“燭光斧影”中不明不白地駕崩了,他的弟弟趙光義即位稱帝為宋太宗,改元“太平興國”。當年十一月,他廢除掉李煜的爵位,由“違命侯”改封為“隴西郡公”。

太平興國三年的元宵佳節,各命婦循例應入宮恭賀。小周後也照例到宮內去慶賀。不料小周後自元宵入宮,過了數日,還不見回來,李煜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直至正月將盡,小周後才回來。李煜如獲至寶,連忙將花容憔悴的小周後迎入房中,賠著笑臉,問她:“因何今日方才出宮?”她卻一聲不響,隻將身體倒在床上,掩麵抽泣。有資料如此記載:“李國主小周後,隨後主歸朝,封鄭國夫人,例隨命婦入宮,每一入輒數日,而出必大泣,罵後主,聲聞於外,後主多婉轉避之。”

那日進宮,朝賀太宗及皇後,眾命婦各散歸。太宗卻暗使太監假皇後口諭要小周後留下磋商女紅,把她留在內宮。小周後信以為真。誰知當晚卻等來急不可耐的宋太宗,逼著她陪宴侍酒,又要強擁她入帳侍寢。小周後拚死相抗。怎奈女子力弱,又酒後手軟;太宗乃一介武夫,性情正起。毫無羞恥的太宗還生怕不易得手,竟喝命數名宮女代為強抓住小周後並去其衫裙,公然在眾宮女麵前強幸了淚流滿麵如梨花帶雨的小周後。堂堂一國國母,被人如此淩辱,真是可悲可憐!

嚐到甜頭的宋太宗常以要皇後與眾命婦磋商女紅或賞花為名,強召小周後及眾命婦一起入宮。入宮“參拜皇後”之後,宋太宗都要將她多“挽留”幾日。據說宋太宗還不滿足於隻在逢年過節強幸小周後,他想到了一個可以隨時意淫美人的變態主意:讓數名宮廷禦用畫師躲在床後,“觀摩”現場後畫下來。要說沒人的時候,小周後還能半推半就,現在被人現場“寫生”,僅存的一丁點兒自尊爆發出來,任宋太宗怎麼威逼利誘她死活都不肯再就範。宋太宗強推力按仍無法得手,惱怒之餘竟又喝來數名宮女代為強抓住小周後,終又強幸之並使畫師畫下過程。這就是中國曆史上最著名的情色畫之一《熙陵幸小周後圖》,“熙陵”是指宋太宗,因為他死後葬在河南鞏縣的永熙陵。明人沈德符在《萬曆野獲篇》中描述這幅作品說:“宋人畫熙陵幸小周後圖,太宗戴襆頭,麵黔黑而體肥,周後肢體纖弱,數宮女抱持之,周後有蹙額不勝之態。”姚叔祥《見隻編》雲:“餘嚐見吾鹽名手張紀臨元人《宋太宗強幸小周後》粉本(即水粉畫),後戴花冠,兩足穿紅襪,襪僅至半脛耳。裸身憑五侍女,兩人承腋,兩人承股,一人擁背後,身在空際。太宗以身當後。後閉目轉頭,以手拒太宗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