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月,小說《琉璃瓦》在《萬象》月刊第5期發表。同月,散文《洋人看京戲及其他》在《古今》半月刊第33期發表。同月,小說《封鎖》在《天地》月刊第2期發表。
張愛玲於《天地》主編蘇青私交甚篤,加上《天地》當時打著女性雜誌的旗號,張愛玲的登場幾乎是《天地》女性色彩最顯眼的亮色。自《天地》創刊後,張愛玲是投稿最勤的一位作家,不僅如此,她還給《天地》繪插圖,作封麵設計,顯出她對這份刊物極大的興趣。11月10日—12月10日,小說《金鎖記》分兩次在《雜誌》月刊12卷第2、3期發表。
本月,胡蘭成在文字上遭遇了張愛玲。胡蘭成生於1906年,浙江嵊縣人,幼年家貧,但頗有才氣,做過中學教師,寫得一手漂亮文章。30年代投奔有汪偽背景的《中華日報》,上海、南京淪陷後,胡蘭成竭力為汪偽所謂的“和平運動”奔走效力,曾做過汪精衛政府的“宣傳部政務次長”,“行政法院次長”,是汪政府有名的筆杆子。《天地》月刊的主編蘇青給他寄來了當月的期刊。上麵有一篇張愛玲的《封鎖》。胡蘭成被打動了。這一年胡蘭成38歲。
12月,散文隨筆《更衣記》在《古今》第34期發表。同月,散文《公寓生活記趣》在《天地》月刊第3期發表。
1944年
1月10日,散文《道路以目》在《天地》月刊第4期發表。同月,散文《必也正名乎》在《雜誌》月刊12卷第4期發表。
1月—6月,長篇小說《連環套》開始在《萬象》月刊第7、8、9、10、11、12期上連載。後自動腰斬。
2月初,漢奸文人胡蘭成去上海,從蘇青那裏得到張愛玲的地址,慕名到靜安寺路赫德路口192號公寓6樓65室拜訪張愛玲,第一次未得相見。胡蘭成曾任汪精衛偽政府《南華日報》、《中華日報》總主筆,40年代初期,由於汪偽政權內部的傾軋,胡蘭成逐漸被冷落,1943年,由於他的一些政論文章與汪偽持論相悖,被汪精衛下令逮捕,幸得由他相識的日本軍界人物出麵,汪精衛才放他出來,認識張愛玲時,他剛剛獲釋。
2月,小說《年青的時候》在雜誌12卷第5期發表。
同月10日,散文《燼餘錄》在《天地》月刊第5期發表。
3月10日,《談女人》在《天地》月刊第6期發表。同月,小說《花凋》在《雜誌》月刊12卷第6期發表。
3月15日,《新東方》發表胡蘭成《皂隸·清客與來者》一文,批評當前的文藝雜誌與文人,稱他們為或拿官方津貼的皂隸,或為專寫前朝掌故的清客,與此相反,他特別提到張愛玲的《封鎖》,稱其“非常洗練”,“簡直是寫的一篇詩”。
3月16日,《雜誌》社主持召開女作家座談會,地點在《新中國報社》,由魯風與吳江楓主持,張愛玲出席座談會,並在會上談了自己最初的作品以及對自己喜愛的古今中外作品的看法。她尤其喜歡蘇青,將她與李清照並提:“在古代的女作家中最喜歡李清照,李清照的優點,早有定評,用不著我來分析介紹了。近代最喜歡蘇青,蘇青之前,冰心的清婉往往流於做作,丁玲的初期作品是好的,後來略有點力不從心。踏實地把握生活的情趣的,蘇青是第一個。她的特點是‘偉大的單純’。經過她那俊潔的表現方法,最普通的話成為最動人的,因為人類的共同性,她比誰都曉得。”“如果必須把女作家特別分作一欄來評論的話,那麼把我同冰心、白薇她們來比較,我實在不能引以為榮,隻有和蘇青相提並論,我是甘心情願的。”參加座談會的還有蘇青、潘柳黛、汪麗玲、吳嬰之、藍業珍、關露以及寫《中國女性文學史》的學者譚正壁等。《雜誌》此舉,把風格不同、性格相異的女作家聚在一起,在滬上引起很大反響。也大大擴張了張愛玲的知名度,短短幾個月裏,她已經成了淪陷區上海最耀眼的文藝明星。這種情形,炎櫻曾專門寫有一篇文章述說成名後的“苦惱”(即《浪子與善女人》,發表在《雜誌》月刊上):“從前許多瘋狂的事現在都不便做了,……因為要被認出來,我們也不願人家想著我們太古怪或是這麼小氣的逃避捐稅,所以隻能吃著蛋糕,幻想著餅和咖啡;然後吃著餅,回憶到蛋糕,做著咖啡的夢;最後一麵啜著咖啡,一麵冥想著蛋糕與餅。”可見張愛玲在上海“傾國傾城”的程度,這也是她從前所夢寐以求的。
4月10日,《論寫作》和“小品”三則(包括《愛》、《有女同車》,《走!走到樓上去!》),在《雜誌》月刊13卷第1期上發表。寫著幾篇作品的時間恰是張愛玲與胡蘭成熱戀之時,《愛》的故事取自胡蘭成發妻玉鳳的庶母,完全是真實的經曆,張愛玲借這個故事表達了自己對愛情與人生的看法。同期發表的還有吳江楓記錄整理的《女作家座談會》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