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微抬起頭,對著他燦然一笑,“楚冰燁,謝謝你!”
她的笑容極富感染力,笑得那麼開心,那麼滿足,就像一朵充滿活力的大葵花,令人怦然心動。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楚冰燁把她用力摟住,仿佛要合二為一,“小野貓,你隻能是我的。”
是的,過往的種種交纏和糾葛,早已把她的一切滲進他的骨髓裏,再也無法分離出來。
月色西移,悄悄地在窗外探出了頭,柔和的月華下,給她白嫩的臉龐掃了一層朦朧的底色,越發顯得肌膚如玉,雪膚可愛。
心裏的情潮海水般洶湧澎湃地湧了出來,楚冰燁抬手輕輕地撫摸她幼嫩的麵頰,美妙的觸感很快令他的內心激蕩起層層漣漪。
往日桀驁冷厲的黑眸染上了柔意,他緩緩抬起程若微的下巴,靜靜地鎖住她的眼眸,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鎖進心門,從此隻屬於他一個人。
“你……你快出去,我要喊人了!”
這樣的他看起來該死的迷人,程若微搖了搖頭,努力甩掉心裏不該產生的綺念。
他於她,就像是天上那輪皎潔的明月,隻可遠觀。
這輩子她哪怕窮其所有,也無法縮短與他的距離,所以,她非常有自知之明,不該再和這個男人產生不該有的交集。
哪怕放棄對於她來說,是多麼的不容易,又是多麼的不甘心,可長痛不如短痛,不是嗎?
楚冰燁勾唇淺笑,“要喊你早就喊了,還用等到現在,口是心非的小東西!”
她有些惱羞成怒,臉上迅速染滿了緋紅,若紅霞暈滿天。
和往常一樣,在她小巧可愛的臥室裏,程若微偶爾會發出類似於貓咪的叫聲,“嗯……”
到最後,往往都是以楚冰燁的低笑結束。
漸漸地,她從第一次的欲迎還拒半推半就變成了怡然自得地躺著享受,如果楚冰燁沒有逗弄她幾下,她就渾身不自在。
後來,她喟歎,這人啊,慣性,真可怕。
是誰說的,女人一旦上了男人的榻,對這個男人上了癮,從此就失了自己的靈魂。
程若微後知後覺地醒悟到被輕薄了,早已經跳到榻的另一邊,外強中幹地瞪著某個無良的男人。
“睡吧!”
楚冰燁悶聲發笑,長臂攬過她小巧的身體,眼底噙著絲絲笑意。
不是不想要了她,可他不想這麼草率對待她,她是他唯一想要用真心對待的女人,自然要把她的美好留在最幸福的辰光裏。
早晨,太陽暖暖地曬進房間裏的時候,程若微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往身旁摸了摸,空無一人,指尖碰觸的地方,尚有一縷餘溫,證明昨晚確實有人睡在這裏。
她高興地抿嘴笑了笑,突然,掀起薄毯子,把自己從頭到腳嚴嚴實實地蓋住,捆成一隻蠶蛹的形狀。
他每晚偷偷摸摸地過來,將她置於何地?
她居然為可以偷偷摸摸見到他而高興,這樣無恥的她,又將自己置於何地?
一連七天,楚冰燁都是差不多同一刻過來看她,然後擁著她一起睡覺,天亮前,他又悄悄地消失,以至於兩情相悅的餘韻都變得急促而飄渺。
他在的時候,程若微的神思很容易變得恍惚,就連他湊到她耳邊說的話,她努力回想了半天,一句也記不清楚,她想,還是等晚上他來的時候再問問他。
可是,窗戶一直為他而洞開,後來的他,卻再也沒有來過。
程若微由失落變成了失望,她開始憤怒,最後徹底變得絕望。
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過分,偷偷地偷走了她的心,從此一去不回!
“希陽”小吃店,中午三點左右,忙碌完之後,程若微坐在一張奶白色的靠椅上,閉目不語,她最近沉默寡言,連笑容都很牽強。
杜鵑看在眼裏,關切地問,“小微,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晚上客人不多,媽和方羽應付的過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方羽癱倒在凳子上,讚同地點頭,“阿姨,若微姐忙裏忙外的,我瞧著她肯定是累壞了。”
“我沒事。”程若微搖搖頭,睜開眼睛看向店外。
陽光很明媚,耀著人的心裏一晃一晃,想起也是這麼明媚的陽光下,她衝著豪車裏的楚冰燁豎立中指,罵他‘隔岸觀火,枉為男人’,她忍不住笑出聲,笑著笑著,眼裏倏然彌漫著一縷縷水霧。
外麵傳來清晰而穩健的腳步聲,方無岸一臉凝重地走了進來。
方羽對這個年輕儒雅的醫生頗為好感,每見他一次,她的心跳就不聽使喚地活蹦亂跳。
急忙給他端茶看座,她揚著嬌柔的笑容對他笑道,“方醫生,你怎麼來了?這個時間段,午餐太晚了,晚餐又還太早,若微姐這裏可沒有下午茶供應喔!”
“我不是來吃飯的。”
衝方羽點頭打了個招呼,龍克為坐在程若微的對麵,麵目嚴肅,“若微,我有事情要和你談談,這裏方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