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問微眯雙眼,看向大勢中的衝天,心裏卻生出一絲絲恐懼,“衍術一脈上有天賦的人少之又少,他竟然可以憑借己身堪破真龍之勢,究竟又是何等的天賦啊”想到這,周問的眼裏突然迸發了殺機,“原本想留你一條生路,可眼下卻是不能夠了”他知道他不能夠再給衝天破局的時間,於是開始施展他最為淩厲的攻勢。
而這個時候的衝天正在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尋找大勢的破綻。在由周問布置的大勢中,天地灰暗,仿佛是萬年之前的諸神戰地,荒蕪蒼涼,沒有生機。
衝天就這麼站在大勢之中,感受大勢的氣息,荒涼,絕對的荒涼,入眼的隻有一望無垠毫無生機的混沌,就如同一個廣闊的世界中隻存在你一個人,四周再無其他,人若置身其中,隻會頓生出一種悲涼感,從而自心底慢慢升騰成絕望之力。
而作為大勢的掌控者自然不會受荒蕪灰暗的影響,相反,他們能夠利用大勢運轉的力量,汲取天地之力調為己用,可被困大勢之中的人卻會由於心底的悲涼而生出無力之感,力量被削弱,此消彼長之下,大勢掌控者會漸漸壓製受困者,直到大局已定。
就如同此局在周問開始布置大勢的那一刻就勝負已分,沒有懸念,可周問千般算計卻始終遺漏一件事,或者說他從來沒有這樣的念頭。這局他周問能夠取勝,不是不可能,前提得是他衝天不能堪破大勢,可惜,真龍之勢衝天都能以力破之,何況眼下的大勢。
衝天立身大勢之中,雙手背負,眼神淡漠,宛如帝君俯視蒼生,入眼的荒蕪在其眼中如同微不足道,任憑時間流轉,時態變遷,我自巍然不動。衝天就這樣靜靜立身,明明隻是短短的數息時間,卻好似在那裏淩立萬年,亙古不驚。
周問不管其他,已然攜帶著自己的攻勢近到衝天身前,他的拳青光璀璨,紋力湧動,如天下無堅不摧的芒刺,紅心正是衝天,那拳頭帶著拳風帶著破風聲,以一種無往不利的攻勢顯現,比之之前的攻勢,強大了太多,是了,周問正是調動了大勢的力量,“衝天,大局已定”,周問的聲音,回蕩開來。
聞言,衝天雙目古井不波,“是麼”
“當然……”可還沒等到周問將雙拳打到衝天的身上,卻發現拳頭上的力量越來越弱,甚至說,還不如之前,周問驚駭的停下腳步,從當空落下,“究竟怎麼回事”他環顧己身,探查大勢,想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突兀的眼神一頓,緊盯衝天。
隻見衝天此時不再背負雙手,而是雙手搭在一杆長槍之上,周問呢喃:“霸,槍”,然後他便是見到衝天的雙手緊握霸槍,以極為強橫的姿態將霸槍狠狠地插入地底,同樣身著黑衣的少年,同樣漆黑如墨的霸槍,明明很是和諧,但這一刻,在周問的心裏,那一人一槍卻像是手持鐮刀的死神,可明明對麵那人什麼都沒有開始做。
荒涼自混沌,我心不滅劫。衍法推天地,萬阻皆可破。
破字出口,這原本的灰暗世界開始飄忽不定,極度紊亂,接著一道驚雷聲響起,大勢如同遭遇震天霹靂,明亮閃爍,隻是幾個呼吸的時間,灰暗不複存在,清明重回眼前,那感覺就如同明媚生機的太陽在灑下光輝的那一刻,就宣告著黑夜的死亡,即便黑暗如何猖獗,最終也得落敗,這正是眼下最好的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