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清明重回的時刻,原本臉色陰晴不定的周問,“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出,滿臉駭然:“你是衍師府誰的傳人?”
衝天卻是淡淡一笑,“衍師府?我為什麼非得是衍師府的傳人,這天地之大,隻有衍師府的衍術才正宗嗎”
“是啊,我自詡衍師府獨霸宣州衍術,卻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山野小子也有如此高的衍術造詣”周問一抹嘴邊的鮮血,道:“不過即便衍術被你壓製,可境界上的差距卻是事實,衝天,受死吧”
衝天搖了搖頭,漠然道:“本來我們可能還得一場鏖戰,可惜……”後麵的聲音越來越低,幾乎微不可聞。
周問口中念念有詞,“嗡鳴聲”響起,接著那原本深插在地底的量天尺暴動起來,破開周身的壓迫,升上天空,橫亙在周問的頭頂,下方的周問也是開始施展戰記,發動攻勢。
“兵器確是強兵,隻是你開始便是錯,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衝天搖頭,將霸槍平舉,槍尖寒芒湧動,殺機四伏。
兩個人像是很有默契一樣,同時發動攻勢,一個將頭頂的量天尺猛催而下,一個掌控長槍,一往直前。
遠遠看去,一個幽深的戒尺與一把長槍緊緊相對,周邊光華道道,流轉不息,那杆虛幻的長槍就如同隨時會被戒尺破開防禦,寸寸段落,但事實卻是掌控量天尺的周問冷汗直流。
“為何?為何這一刻我的心裏卻有一種潰敗之感”這一刻的周問就像被壓製了一般,如墜沉淪之地。
看著眼前心有波瀾的周問,衝天卻了然於心,“周問,你的衍術實在是不怎麼樣啊”
“什麼?”周問忍不住失聲道,可抬眼卻看見那頭頂上的青天,又是一道霹靂驚起,就在周問瞳孔縮放的瞬間,那驚雷已然劈向了正與衝天對峙的周問。
“怎麼會……”一道驚呼,周問帶著倒飛的身軀喊道,“你是什麼時候……”被驚雷狠劈的周問,氣息萎靡的倒在地上,毫無鬥誌,眼裏寫滿了難以置信。
“所以我說你的衍術實在不怎麼樣啊,周問”衝天居高臨下,俯視吐血倒地的周問,“你以為隻破開你的大勢就是我全部的手段了?進攻從來就是最好的防守,你看不出在破開你的大勢那一刻,我的大勢就已經生成,實在是你最大的錯誤”
“好好好,我敗在衍術一道上無話可說”周問道,話語裏滿是恨意。
“周問,你可知我為何說你一步錯步步錯,從一開始便是錯?”
周問疑惑道:“為何”
“這大勢布置的手段,我卻是從你手上學到的”衝天看著周問,一一道來,“所以說你開始便是錯,也許你若沒有布置大勢,隻是以境界之力比試,此局,還未有定論”
“嗬嗬”是一聲冷笑,亦或是說自嘲更準確,笑聲卻是周問的,“這麼說我竟然敗在了自己的手段上,哈哈”這笑聲淒涼而悲鳴,回蕩在衝天的大勢中。
終於,又是一陣光華流轉,兩個人的視線再度清明,終究回到了之前的世界之局,龜裂大地,盡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