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戮靈遺孤(3)(1 / 2)

趙氏定睛看去,見又有一女子跳入庭院,一身灰布法袍,木簪別頂,手提長劍,乃是一個老尼。那老尼眉如鋒刃,眼如寒潭,神色如霜,看上去四十歲上下的年紀,實則來人已年過六旬。黃影閃動,又有三名女子飛身飄落,站在那老尼身後,裝扮皆如先前那個黃衫女子。

那老尼飄落到那黃衫女子近前,在其背心一按,但見那黃衫女子身上的冰霜化氣消散,體內寒氣隨即被盡數逼出。那黃衫女子悠悠轉醒,見到那老尼急忙施禮道:“師傅您來了!”隨後又給幾個師姐見禮。

那老尼麵色陰沉,問道:“‘休明’,發生何事,你怎麼到了這裏?”問話之時卻盯著趙氏,眼神如刀,趙氏與其目光相對,連打數個冷顫。

那黃衫女子道:“我去後山打獵,發現幾個形跡可疑之人便一路追到此地,可惜來晚了一步,到了村中見到不少村人被殺。後來發現那些惡賊到了這個院中,弟子出手將那幾個惡賊製住,可……可……卻誤傷了這位大嬸!”說罷一指周氏,雙眼泛淚。

那老尼冷冷道:“哼!殺便殺了!”

休明和幾個師姐同時一怔,皆知師傅悲憫天下,嫉惡如仇,不知師傅何出此言。

那老尼衝趙氏問道:“你可是‘驚風穀’的戮靈後人?”

趙氏心頭猛然一顫,強穩心神道:“小女子不知師太所言何意!”

休明等人也是為之一驚,凝視著趙氏。

那老尼大笑半晌,到後來眼眶濕潤,神情甚是悲憤,忽而仰天淒愴道:“師傅!弟子在您老人家墓前發過毒誓,對戮靈一族要斬盡殺絕,一個不留,以報恩師和我聖樂派三千七百八十二人的血海深仇!弟子拜謝師傅在天之靈保佑,讓弟子今日便了此心願!弟子要將這幾個戮靈餘孽分屍三千七百八十三塊,斬盡妖邪,以雪我聖月派千古大恨!”說罷抽出長劍便要動手。

趙氏見已處絕境,想著盡量拖延,再謀對策,急忙抬手向前一推,說道:“師太且慢!容小女子說幾句!”

那老尼喝道:“你還有何話要說?”

趙氏道:“敢問師太何故汙蔑小女子便是戮靈族人?”

那老尼哈哈一笑道:“怎麼?死到臨頭還想駕辭脫罪!我問你,你一身邪門武功從何學來?”

趙氏道:“小女子這點微末武藝乃是家學,小女子不曾憑借武藝殺過一人,師太說我武功邪門,未免強詞奪理!”

那老尼身後的一個弟子問道:“師傅,弟子看此人腳步虛浮,氣息渾濁,似乎……似乎沒什麼內力,她到底有何邪門武功?”

說話之人後來趕到,未見到趙氏之前施展,是以有此一問。

那老尼道:“不錯!此人確是毫無內力,但是為師趕來之時,她正要對你師妹下毒手,可她竟能以玄妙身法躲開為師的一擊。但凡凝水成冰必須借助極陰寒的內力,而此人無半點內力,竟能憑空化氣成冰,將休明困住。為師八年前與幾大派弟子聯手誅殺戮靈一族之時,便見戮靈族人施展這等邪門武功!”說罷衝趙氏道:“貧尼所說不假吧!”

實則那老尼進院發招之時,一來想逼開趙氏救出徒弟,再者也想試探趙氏的武功,因此手下留情,否則以趙氏的武功絕無閃避之力。

那老尼的幾個弟子聽了都甚為驚奇,皆心想:“不借內力便能化氣成冰,還能施展絕妙輕功,那豈不成了鬼神!”

趙氏無可辯駁,默然良久。

那老尼續道:“你無話可說了?你身前可繪有鳥形圖紋,你不承認也不打緊,貧尼今兒個便叫你死得明白!”話音剛落,那老尼袍服微微一動,身子已到了數丈開外。

於趙真看來,那老尼似在閑庭信步,便如常人行走一般,然其身法卻快如離弦之箭,在庭院裏穿梭。趙氏深知這老尼武功遠遠高於先前那些黑衣人,隻得退避躲閃,但那老尼卻能循著趙氏遁逃行跡而進,追擊之時無半點停滯遲疑,僅繞院子兩圈便將趙氏擋在身前,手腕翻處,趙氏數個穴道被那老尼所封。那老尼正想掀去趙氏衣衫,不料趙氏攸然不見,兀自以瞬移之法逃至它處。那老尼先是一怔,旋即醒悟,暗道:“此人武學既不需借助內力,便是封住她的穴道也是無礙其運用功法。”

休明等幾個聖月弟子此時才深信趙氏卻是戮靈後人。

趙氏見已無可抵賴急忙說道:“師太容情!當年我先祖隻帶領數人到了驚風穀,從此與穀中百姓和睦而居,數十年不問世事,不與人爭鬥。小女子對戮靈故事也略有耳聞,但那個戮靈和我族是否有關,小女子卻是不知,即便有關,祖先造孽與後人何幹?若以此而論,古今天下何人不曾有錯,難不成他們的後人全都該死麼?”

休明道:“師傅,那個大嬸說的不無道理,祖宗犯了錯,不該叫後人償還!”

那老尼道:“那說的是尋常之事,尋常之人!戮靈貽害江湖之深,曠古不聞,其中詳情你們幾個也都知道。再說戮靈其人,天下無人知道他的來處,到最後也不知其去處。而八年年前有人忽然在驚風穀發現戮靈族人,誰知他們族人隱藏在驚風穀有什麼陰謀?未免江湖再起戮靈之禍,各派聯手屠滅驚風穀,為天下除了一大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