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2003年10月26日
中國，北京阿瓦隆公司秘密試驗室
史密斯坐在開往機場的汽車上，他已經準備離開中國回到俄羅斯的新西伯利亞城去了。他最終做出了選擇。他放棄了去追捕姬治存，從而獲得了對他的國家更為重要的情報。
坐在他對麵的是前來為他送行的奧妮.西科塞斯女士。在路上她說道：“我已經有所耳聞了，你們得到了對於祖國更重要的東西。所以你這麼快就要離開中國了。”
史密斯笑了笑回答道：“能得到這個情報我也很感意外，不過我覺得這個交易相當值得。”
奧妮.西科塞斯繼續說道：“你原本跟進的項目並不是那麼簡單，我這次來為你送行也是要給你一些情報。我希望你回到俄羅斯不要放棄朗基努斯這條線，據我了解他們在和俄羅斯及其他周邊的國家的政府有著很深的合作關係。”
“這很容易想象到。”史密斯說。
奧妮.西科塞斯女士說：“恐怕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我有情報指出這個公司和某些直接影響國際大形勢以及我們國家的安全息息相關的活動。”
史密斯說：“這點我已經了解到了，“基地組織”的很多自殺式恐怖活動可能都和這件公司的技術有關。很可能911恐怖襲擊中的恐怖分子就是克隆人。”
奧妮說：“我指的不是已經發生的事情，而是有些正在發生的事情。雖然我不清楚這些事情具體是什麼，但是我能感覺到。你不覺得現在新冷戰正在到來嗎？”
史密斯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我已經安排了人員去進一步調查關於這些技術與俄羅斯政府更為相關的事件了。”
四十一
2003年11月2日
中國，北京
在這一周多的時間裏，姬治存和娜塔莉婭幾乎形影不離。為了辦理回俄羅斯的相關手續，這個毫無身份證明的姬治存需要等上一小段日子。當然他不需要操心任何程序上的問題，娜塔莉婭會搞定一切。趁這個機會姬治存盡地主之誼陪著娜塔莉婭遊覽北京的各大名勝古跡。在頤和園姬治存為娜塔莉婭講述長廊上每幅畫上麵的傳說故事；在故宮姬治存為她介紹清朝一代代皇帝的軼文趣事；他們在北海的湖麵上搖曳雙槳，姬治存甚至哼唱起年少時的歌曲；他們兩人看起來就好像一對戀愛中的年輕人，周圍人都對他們投以羨慕的眼光。
在北京的最後一晚，他們來到什刹海的酒吧街。姬治存和娜塔莉婭站在那座小巧又遠近聞名的銀錠橋上。姬治存雙手撐在橋欄上看著遠方，說道：“我小時候就住在這附近，那會站在這座牆上可以看見遠方的西山。”
“這就是發展科技的代價。其實不妨認為這是一種進化，盡管空氣被汙染前的自然環境比現在好得多，但是那個時候人類的平均壽命卻比現在短的多。”說著娜塔莉婭拿出一根香煙。
“我也想抽一根，”姬治存把手伸向娜塔莉婭，說道，“這個身體馬上就不是我的了，我想抽支煙應該沒什麼關係。”
“你回到以前的身體後如果還想抽煙可以來找我，我可以使它不能對你的身體造成任何損壞。”說著娜塔莉婭把香煙遞到姬治存手裏。
在接過香煙的那一刻他的手輕觸到娜塔莉婭纖長的手指。就在那時他聽見了身後酒吧裏傳出的音樂，是dido的《thankyou》。悠揚的曲調、樸實又感人的歌詞，從姬治存的耳膜傳到他的腦海中，與此同時娜塔莉婭手指的溫度從他的手指蔓延到他的心裏。他突然對眼前這個女人產生一種混雜著感謝、憐憫、喜愛的極其複雜的感覺。他叼起香煙，娜塔莉婭打著她那雕刻著精美巴洛克式花紋的銀質打火機，舉到姬治存的嘴邊。透過跳動的火焰，姬治存看到娜塔莉婭那雙寫滿了滄桑的雙眸，或許這是她身體上唯一與她年齡相符的器官。也隻有從這雙眼睛中才能讀出這個已年過花甲的老人一生所經曆的跌宕起伏。從她眼中，姬治存看到了娜塔莉婭為他所承受的痛苦和委屈。他突然感到自己的雙眼有些濕潤。他把香煙迎向那簇跳動的火焰，深深地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