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淵易及時地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證。吳醫生隻好歎了一口氣,說:“這樣吧,所有的資料都在醫生辦公室裏。我現在去查房,半個小時後回來。你們在辦公室裏看到了什麼,我一概不知道。”說完後,他就披上白大褂,走出了醫生辦公室。
周淵易與秦纖纖會意地相視一笑,然後走到了資料櫃旁,查找起體檢資料卷宗。很快,他們就順利地找到了市教育局與某重點中學的體檢資料,從裏麵翻出了兩張表格,正是在孫洪濤之前死亡的另外兩個師範學院同學的體檢表格。
很奇怪,這兩個人的體檢資料表明,他們的身體狀況也很好,心髒並沒有查出任何問題。
秦纖纖不由得輕聲自言自語道:“會不會是三院的檢查設備出了故障?不然的話,怎麼會連續有三個被診斷為健康的人,接二連三地因為心髒病突發而死亡?”
“我們醫院的設備絕對沒問題!”從門外傳來了吳醫生的聲音,他高聲對秦纖纖說,“這些設備我們醫院都是定期檢測的,在教育局與某中學職工來體檢前,我們正好都是重新做過檢測與調試的,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那……為什麼前一天才診斷為健康的人,第二天就因為心髒病突發而死亡呢?這個你怎麼解釋?”秦纖纖問道。
“呃……”吳醫生有些無言以對,隻好放低了音量,細聲答道,“這個嘛,身體裏的事,我們很多時候都無法確切掌握的。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時一些人的身體急劇惡化,從健康到死亡,也就是幾個小時的事。”
眼看秦纖纖與吳醫生的爭論還要繼續下去,周淵易連忙打了個圓場,說:“纖纖,我們快去病房看看劉校長吧,我還想向他詢問幾個相關的問題。”說完之後,他就拽著秦纖纖走出了醫生辦公室,來到了劉誌光所在的病房。
周淵易與秦纖纖走進病房的時候,劉誌光正掙紮著坐在病床上,鼻孔裏塞著氧氣管,手腕上紮著輸液針。
劉誌光先向秦纖纖與周淵易表示了感謝之情,但周淵易很快就結束了寒暄,直接進入了主題 ,向劉誌光問道:“今天當你打開那封土黃色的信紙後,究竟感覺到了什麼異樣?為什麼你就會突然心髒病發作呢?”
沉默片刻後,劉誌光才眼神閃爍地回答道:“其實,我什麼都沒感覺到,就是突然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躺在醫院裏了。”
“劉校長,您以前究竟見沒見過黃紙上的符文嗎?”秦纖纖問道。
“沒有,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奇怪文字。”劉誌光的聲音忽然變得有點底氣不足。
“劉校長,你認為會有人害你嗎?你、孫洪濤,還有另外兩個已經死了的同學,你們有什麼共同的仇人嗎?”
“沒有!絕對沒有!”劉誌光高聲叫了起來,他的聲音非常顫抖,但眼神卻在閃爍。
周淵易沒有再說什麼了,隻是將自己的名片遞給了劉誌光,就與秦纖纖退出了特護病房。
在醫院走廊上,周淵易對秦纖纖說:“很明顯,從劉誌光的表現來看,他在說謊。他以前一定在什麼地方見過這種符文的,而這種符文對於他和孫洪濤等人來說,一定具有特殊的意義。他們也一定有著共同的仇人。”
秦纖纖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周淵易的說法。
他們經過吳曉波醫生辦公室時,正好聽見吳醫生在向一個漂亮的年輕護士下達任務:“今天收治的那位病人是西川大學的重要領導,你一定要細心一點。再過十五分鍾,你就去給那位病人量一下體溫。”
吳醫生看到周淵易與秦纖纖後,才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我們對待任何病人都是一樣細心的,並沒有對劉校長搞什麼特殊化。”
周淵易與秦纖纖剛走出醫院住院部,就聽到背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是吳醫生從住院部趕了過來。吳醫生手裏拿著厚厚的一疊資料,遞給了周淵易後,說:“周警官,剛才我們請來了醫療設備廠家的技術員與衛生局的高工,重新檢查了體檢設備,我們所有的醫療設備都非常正常,絕對沒有任何故障發生。”
周淵易接過了資料,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忽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後,說:“咦,是劉校長打來的?”
他連忙接通了電話,聽筒裏傳來了劉誌光幾近垂死的呻吟:“周警官,我快不行了,我馬上就要死了,你去找我們學校後勤科一位姓趙的掃地師傅,他會告訴你想知道的所有事……”
電話戛然而止,聽筒裏傳來了雜亂的呼叫聲,劉誌光卻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幾乎與此同時,吳醫生的手機也響了,他聽了一句後,就大聲叫道:“什麼?剛才劉校長心髒病再次突發?心髒已經停止了跳動?好的,我馬上就來!”
吳醫生掛斷電話,立刻小跑著向住院部趕去。周淵易與秦纖纖也跟在他身後,來到了劉誌光所在的特護病房。
此刻,劉誌光兩眼圓睜地躺在病床上,已然停止了呼吸。他的拳頭緊緊攥著一隻手機,指頭還按在手機按鍵上。正是用這隻手機,他撥出了生命中的最後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