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死亡暗示(2)(2 / 2)

即使吳醫生親自給劉誌光做了十多分鍾的心髒電擊,也沒能挽救回劉誌光的生命。他放下電擊器後,木然了好半晌,才大聲向那個漂亮的護士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剛才劉校長明明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發病了?”

漂亮護士諾諾地答道:“我走進病房的時候,劉校長還是好好的。我剛一拿出體溫表,他就突然慘叫了一聲,捂著胸口說自己快不行了。我讓他不要動,我給他注射強心針。可他一點也不配合,非要打電話,我怎麼都攔不住。他的電話還沒打完,人就已經不行了,倒在病床上停止了呼吸……”

“為什麼會這樣?”吳醫生搓著手自言自語道,“我今天上午才檢查了劉校長的心髒,絕對沒任何問題的啊!為什麼他偏偏就發病了?而且還死了!”他幾乎流出了淚水。看得出來,他是個敬業的醫生,他因為病人的無故死亡而感到了無比的內疚。

“叫法醫來屍檢吧……”周淵易說完這句話後,就拉著秦纖纖默然退出了病房。

站在飄蕩著來蘇水氣味的醫院走廊上,秦纖纖幽幽地說道:“原本我以為從符文的詛咒中救回了劉校長的命。沒想到,他還是死了,不過是換了個死法而已,死在了溫度計的詛咒之下……”

半個小時後,周淵易與秦纖纖重新回到了西川大學。他們來到後勤科,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姓趙的掃地師傅。

趙師傅年約70,身體還算硬朗。當他知道了周淵易與秦纖纖的來意後,起初什麼都不願意說。但當他得知劉誌光今天上午死在了醫院裏,孫洪濤昨天死在了學校中,還有另外兩個他們以前的大學室友,都在一個月的時間裏相繼死亡,而且他們的死都與一封寫滿了符文的土黃色信紙有關後,趙師傅終於沉不住氣了。他的身體開始微微戰栗,手指屈張著,喉嚨像是被硫酸燒過了一般,低緩地說道:“天哪,他們居然都死了……下一個會輪到我了嗎?”

秦纖纖說道:“如果你再不把你們之間的秘密說出來,或許你真的就是符文詛咒的下一個受害者。”

趙師傅悠悠長歎了一口氣後,說道:“這個秘密,還要從30年前說起了。”

30年前,老趙在西川市郊區的大禹山中務農。大禹山是一座高山,終年積雪,即使現在建成了滑雪旅遊區,也還有很多地方是沒有開發的處女地。那年剛入冬的一天,老趙正躲在石頭壘成的屋裏烤火,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好奇之下,他走出了石屋,看到了五個年輕人背著背包從石屋邊經過,向大禹山深處走去。

老趙連忙問他們要去哪裏。一個年輕人說,他們準備去大禹山的雪山探險。這個年輕人就是當時正在西川市師範學院讀書的劉誌光,另外四個人都是他的同寢室同學。老趙問他們要不要向導,卻被劉誌光委婉地拒絕了。他說,如果有了向導,就失去了探險的真正意義。告別了老趙,五個學生生氣勃勃地簇擁著,一邊唱歌,一邊大步邁進了山口。

老趙知道,大禹山盡管尚未開發,但裏麵有一條由山民踏出的小路直貫整個山脈,想必學生們的探險之旅也不會有太多的危險。但是誰也沒想到,學生們剛進了山,大禹山就下起了紛飛的大雪。積雪很快就擋住了山口,大雪一下就是整整半個月。

老趙知道,在山裏,根本沒有人家,冬天裏連野獸也冬眠了,就算那幾個學生不被凍死,也會被活活餓死的。可是,大雪封山,老趙也沒辦法進山救人,所以隻好無奈地等待大雪停歇。

雪終於停了,老趙準備好食物與獵槍,正準備進山救人的時候,忽然看到山口處走出了四個互相攙扶著的人影,正是那幾個探險的學生。

出山的四個學生雖然四肢無力,但臉上卻是麵露紅光。老趙正好奇為什麼進山的是五個人,出山時卻是四個人時,劉誌光向他說道:“老鄉,我們在山裏探險的時候,一個同學墜下了懸崖,大雪又掩蓋了他的身體,求你找點人來救救他吧……”

雪積得這麼深,又是冬天,老趙又哪裏找得到人來救人呢?就算救出來了,那個學生也肯定被凍死了。無奈之下,四個學生隻好報警,但警察也無計可施。30年前,法製還不健全,所以在第二年春天警察也沒有派人去尋找那具學生的屍體,或許他們早就忘記了還有這麼一件事。

但是老趙沒有忘記這件事,他在開春化凍後,提著獵槍再次走進了大禹山。在懸崖下,他找到了一具殘缺的屍體,幾乎隻剩下白森森的骨架,骨頭上大部分的肉都不翼而飛了。一開始老趙還以為這個學生的肉是被野獸啃噬掉了,但很快他就發現那些肉的切口都很整齊,應該是被利刃割下來的。

看到這一幕後,老趙終於猜到了在那個冬天,大禹山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知道了那四個學生是怎麼活下來的。他們殺死了另外一個學生,然後割下了他的肉用以充饑。正是那個學生的肉,支撐他們最後走出了大禹山山口。

就在老趙唏噓歎氣的時候,他聽到背後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回過頭去,他看到了那四個年輕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