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中飯,兩人就坐上公交來到潘家園。
並肩走在擠擠攘攘的街道上,由於是周末,路邊的地攤也一個挨著一個鋪排開來。叫賣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不時又有行人被某樣東西吸引而駐足停留。
“這個,怎麼樣?”白肅拿起一個童子模樣的白玉雕,“是不是很像你?”
那童子穿著長袍馬褂,交叉著手放在身前,頭戴一頂瓜皮帽,冒頂還有凸出的一小球,眉眼帶笑,刻畫得十分傳神。
“這個多少錢?”肖白驊見白肅愛不釋手的模樣,開口向攤主問道。
“3萬!”攤主眼也不帶眨的開價道。
“100,我們是學生,哪有把3萬塊錢揣在身上閑逛的,而且這也就是一工藝品,老板給個實誠價唄——”他從衣兜裏摸出一百塊錢出來,意思是賣就收下,不賣他們就走人了。
攤主露出為難的神色,“100真不行,這個是手工製作,怎麼著也比一條流水線上出來的工藝品貴吧!”
他見兩人有些意動,又道:“這也不是我的攤位,我就是幫人照看到,每件東西都是有定價的。”
“那老板說是多少?”肖白驊似模似樣地點點頭,表示自己在認真考慮。其實也就在心裏想著看這老頭還怎麼編——
“2萬8,不能再少了!”
他伸手拿下白肅玩得很開心的童子玉雕,拉著白肅就走。
“哎——1萬行了吧!”
“哎呀——5千,5千!”
“好好好,最低500塊,不能再少了——”
“你別走啊!咱們再商量商量——”
好吧!他被白肅給拽著,很沒脾氣地又回來了。
“不用再商量了,就500吧!不過還想請教老板一個問題。”肖白驊繃著張臉道。
“什麼問題?隻要小老兒知道,一定告訴咯您。”老頭兒穿著件軍大衣,笑哈哈道。
這個攤子的確不是他的,真正的攤主也確實定過價,不過不是3萬,而是30。現在他將這玉雕賣出500塊的高價,卻隻需要給攤主30,他淨賺470塊,怎麼不讓他喜笑顏開呢!
“雕這個玉童子的師傅是誰?”他想著雖然目前自己還沒有玉石料,但是連他這個外行人都看得出來,這個玉雕被雕刻得活靈活現,而有這樣靠出賣低價工藝品的貧困玉雕師,自然要稱現在就把人籠絡過來的。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複姓歐陽,不過他剛才被秦玉樓的老板請去了,現在應該還在那裏才對。”老頭收了他500塊錢,還是很負責向他描述完那攤主的長相穿著和尋人的方向。
正好兩人也將這一片地攤上的東西逛完了,去店麵看看也無妨。
秦玉樓就開在不遠處的地攤後,上下兩層樓,每層50多平米,加起來也是上百平了的大店鋪了。
“請問需要點什麼?”一位小姐穿著淡青色的旗袍微笑地向走進秦玉樓的兩人詢問道。
“剛才有沒有進來一位40來歲,戴著眼鏡,穿著黑色大衣的中年男士。”他重複了一遍剛才攤位上老頭的話。
“有一位如您描述的那樣,就是不知是不是您找的人。”喬銘月帶著兩人先到一旁坐下,才匆匆前去請示秦老板。
“我也不知道是誰?”歐陽僧寒疑惑地搖搖頭,他北上不久,根本就不認識這裏的人。
“聽喬小姐說那兩人才二十來歲,應該不是圈子裏的人。”秦海生循著細節,在一旁猜測道,“應該是來潘家園來玩的人,那就是他們識貨,看到了你的雕刻,對你的東西感興趣。帶他們上來吧!怠慢了客人也不好。”
秦老板揮了揮手,讓喬銘月帶肖白驊兩人上來。
“這個——”歐陽僧寒有些不好意思道,“會不會有些打擾?還是我下去吧!”
“沒事,就把他們帶上來吧!反正都是開著門做生意的,多一個不多——”秦老板很是爽朗道。
“歐陽師傅——”肖白驊拿出剛買的白玉童子雕像,有些不好意思道,“第一眼看到這個玉雕時就喜歡上了,隻是覺得這麼好的技藝卻雕刻在不算好的玉石上有些遺憾,不知道歐陽師傅手裏有沒有稍好的玉雕作品。”
歐陽僧寒看著肖白驊手裏的玉雕,也是一臉遺憾之色,這個童子雕刻得頗具神韻,若是有好的玉石讓他雕刻的話,他也不會來秦玉樓幫忙看石了。
“這位小友倒是好眼力。”秦老板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