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這章標題要怎麼取…(1 / 2)

最後許尤然那個喪心病狂的念頭是被嚴馳一巴掌給拍沒的。他先是給了張河的後腦勺一巴掌,然後給了許尤然的後腦勺一巴掌,就跟訓熊孩子似的:“沒出息!小許你這樣把自己送上門去給蔚卓,是想當個小賤受?知道後果是什麼?後果就是會把蔚卓培養成一個渣攻!”

“老子也可以當攻的……好吧,我不說了。”

“唉攻了會長這種事你還是別做夢了吧。說正經的,小許,你還記得你自己是個高冷的文青麼?怎麼覺得最近你過得太不文藝了?作為一個誌趣高雅的文藝孩子,追個人卻隻能想到這種最不堪的做法?我還記得當初剛認識的時候,你給我的印象就是一副高貴冷豔姿,雖然作為室友我一開始挺不爽的,但是確實不得不說,你那時候是最自信,最吸引人的模樣,那種氣質真不是蓋的。你再看看你現在。雖然嘴上說的倍兒有氣勢,但是其實還是被蔚卓那一句拒絕給傷著了吧?要不怎麼低得連尊嚴都不要了?我一說我們計劃計劃追蔚卓了,你就要跑去把自己全部交出去,這還有點你從前的樣子嗎?”

嚴馳說得嚴肅,許尤然沒吭聲,就是默默地看著他。

他說得沒錯。許尤然想。他就是被蔚卓給傷著了。

他從沒有想過哪一天他會為了誰變成gay,結果蔚卓做到了把他掰彎這件神奇的事,當然這個過程中沉華那個神奇的社團也沒少攪和,但是他想,要不是蔚卓,沉華再怎麼攪和也攪不出什麼來吧。可是在他經曆了人生中巨大的轉變之後,卻突然告訴他,劇本不是這麼寫的,你們兩個不像原來想的那樣可以快快樂樂在一起啊,蔚卓他特麼地說自己是直的啊!

去他媽的直的!

許尤然心裏惡狠狠地罵了一句。其實作為文青很少這麼直白地罵一個人。

他明明能感覺到蔚卓是喜歡他的,畢竟在之前他已經為此糾結了那麼久了,好歹是能分清一般竹馬和這種感情的區別了。可是他又為什麼不接受自己?

許尤然很想去找到蔚卓問清楚,可是出於某種心態他又不甘心就這麼去問了,好像一旦問出口就輸了什麼一樣,他不願意就這樣低頭。許尤然你真是個別扭的人!他心裏這麼嘲笑著自己。你最近過的越來越不像自己,居然內心裏還堅持著以前還很高冷的時候那種傲氣嗎?真是矯情。

這股矯情的傲氣到底是出自什麼,許尤然始終沒弄清楚,恐怕自從初中不知不覺成了個文藝青年開始就一直存在了吧,不,那個時候,他還隻是個文藝的少年,有著一切朝陽般美好的生氣,也有著一切中二少年的憂鬱。

十幾歲的年紀最容易被一切外在的新鮮事物吸引,十幾歲的年紀也是個會被無端心緒擾亂的時間,會注意到心裏的波瀾,會有陌生的情緒,那個時候書沒讀多少,但是總歸是個開始,覺得已經讀下去的幾本書讓自己無所不知,更重要的,讓自己發現文字的美好,讓自己會開始運用這種美好。十幾歲的年紀他什麼時候注意過天空的顏色呢,恐怕是看著教學樓的頂樓邊緣,開始會懂得感慨逆光的事物總是最有感覺的那個瞬間,偶然一瞥把那一片摻著白絮的藍記在了心裏。

就是在那一片不太純粹卻足夠明亮的蔚藍背景下,許尤然略微笑著看一眼蔚卓,說:“下月我就要去參加××杯作文大賽的決賽了。你知道××杯?就是N大舉辦的那個比賽,全國性的。不過我這次參加的是省裏的決賽。”

他身上是藍白相間的校服,白淨的麵容雖然克製著卻還是透露了內心的喜悅,那個時候他的胳膊下夾了一本剛從圖書館借了兩天的《百年孤獨》,兩隻手倒騰著從小賣部淘來的筆記本。他的睫毛那時候就已經很疏很長了,蔚卓看著他手不夠用的樣子就抽走了他的書。

N大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都太遙遠了,蔚卓戳了戳自己的眼鏡,根本沒在意,他說:“《百年孤獨》,看得懂嗎?”

“怎麼會看不懂!”許尤然空出手來又把書搶回去,少年人的眼神急切地想表達自己的無所不能。

但是眼珠轉了轉,許尤然往上瞄了一眼蔚卓,發現他還低頭注視著自己,綠色的校服亮得刺眼——他不止一次因為這個嘲笑蔚卓了——於是眨了兩下眼睛,扭過頭去說:“當然了,外國的語言翻譯過來是比較難懂,但是我肯定很快就會適應的了。”

蔚卓的眼神那時候還沒有那麼銳利和冰冷,他隻露出唇角的一道顯得十分寬宏大量的弧度,看在許尤然眼裏卻怎麼都很可惡。

於是炸毛。

“怎麼了!我可是進了××杯決賽的人,一本書還看不懂嗎?”

蔚卓咧開了嘴,潔白整齊的牙齒和眼鏡片一起反射著光線。這種笑開的表情後來在蔚卓身上還真是少見。他笑出了聲音,隨後又止住笑意,對許尤然說:“好,不談你看不看得懂。橙橙杯,還是……成成杯?那個比賽,你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