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老婆正在看電視,她是那種心胸開闊得象太平洋的人,整天大大咧咧的不知道憂愁,天還沒有黑就和一幫鄰居去街頭跳舞去了。我總在笑她,年輕輕的一個白領怎麼和一幫老頭老太太攪在一起。不過她不在家也樂得安靜。
吃完飯我就坐在燈下,我從電腦包裏拿出電腦,那本墨綠色的的詩集掉了出來。在扉頁的下半部有一幅卡通畫,畫的是一條小河,河邊坐著三隻小狗,三個小狗耷拉著耳朵看著麵前的那條河。畫的上部有一行題字:獻給我的親人。翻開目錄見到的第一首詩叫《客行》。我翻到那一頁。
客行
手機上沾著汗,
我握著心跳,
等待著你的消息。
秒針宛如一把匕首,
一刀一刀劃著我的心髒,
還喳喳的響。
寂靜的夜裏,思念
如屎崩般降臨,
在急促的肛裂過後,
整個城市上空如狂風般卷起一聲呐喊,
回音陣陣:
“你在哪啊?”
此刻你也許
和老婆相對而坐;
悠揚的提琴聲音早已將我們的愛情湮沒,
城市上空的呐喊離你遙不可及。
我躲在烏雲之上,
狂風暴雨卻遲遲不來。
烏雲之上我坐臥不安,
直到遙遙欲墜,
滾下萬丈深淵。
我將我的思念耗盡在睡夢中了,
夢裏我去了你的家,
那個場麵令我終生難忘:
原來你哪也沒去,隻是在你自己的床上躺著。
你的床單可愛極了,你就在正中央熟睡。
我在你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吻,
你也隨之翻了個身。
我輕輕一躍跳進夜裏的街道,
還挾著對你的思念。
街道上竟然車水馬龍,
人們在節日的喜慶中還不曾睡去。
一個孤魂野鬼正在遊蕩,
在新的一年即將破曉的時候,
他消失在茫茫人海。
這首詩想訴說什麼呢?我想試著探索作者的心路曆程。作者署名靈羽,從名字看不出是男是女,沒有提供更多有價值的信息。從字麵上看是一首表達愛情的詩,隻是這詩表達的情感很隱晦、有點分裂、奔逸,給人以壓抑的感覺。從詩的內容上看,他(她)愛上的是一個有婦之夫,透著絕望。
我站起來,在房間裏慢慢的踱著,品味著這詩。說實話,我對詩不在行,對現代詩更不喜歡,不過這些詩裏意識流的表達方式和心理谘詢中的自由聯想有相通之處,所以我可能更能理解這樣的詩。
他愛上的那個人不能給他想要的幸福,他有些絕望?又很無奈?
我正琢磨著,手機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你好!”
電話裏響起寧武漢的聲音:“華老,嘿嘿,沒嚇著你吧?”
我還真是有點驚訝,也有點不快,我不喜歡在我休息的時候有人給我打電話。
“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的?”
“嗬嗬,你不是在電台節目裏說過電話號碼嗎?”
我忘了,我每次做節目都會公布我的聯係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