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子飛速地轉動著,在想著可能的答案。26可能是日期,明天的日期,07又是什麼?既然26是指的時間,哪07也可能是時間。是早上7點嗎?為什麼會是早上7點?我的腦海裏浮現早上7點的情景。不知怎麼的,當我閉上眼睛想到7點的情景時大腦裏就會混亂和模糊,會有一些記憶的碎片闖進我的腦海,那些碎片是一些模糊不清的圖片或圖像,聽見有人在喊:“媽媽---!媽媽----!”。我還聽得見風聲、雨聲、哭喊聲,還有身上被雨打濕的感覺,我的身體會不由自主地發抖!
見我渾身在發抖,他們幾個有點慌了,手足無措,不知怎麼辦好。小警察連忙給我倒了開水,寧武漢扶我躺下。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平靜下來,我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電腦上的時間數字,如強迫症似地看到它一秒一秒地變化。明明知道是徒勞的,但我內心還是有一種力量想阻止時間的變化。電腦上的時間無法阻擋地變為0,2012年26日終於到了,今天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我躺在床上對寧武漢他們說:“2607的意思是:26日早上7點鍾。”
他們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那字母呢?”
我搖搖頭。
他們有些失望。
陪同我們的酈城警察問:“要不要把這個情況報告給局裏。”
我想了一下:“給他們說一下吧。雖然不知道這個時間會發生什麼,但可能會是一個很重要的時間,加強戒備總是好的。”
那位警察向局裏彙報後,局裏很重視,讓我們馬上趕到局指揮控製中心。
我們穿好衣服,開車向局指揮控製中心飛駛而去。
淩晨的大街上行人不多,但街燈明亮。一棟棟建築、鍾樓從窗外一閃而過,感覺自己是在夢中飄行。我很喜歡一個人在無人的大街上慢步,這樣的情景會令人超離了凡世、有一種夢境般的美妙。
酈城公安局應急指揮控製中心並沒有和酈城公安局建在一起,它建在酈城東邊的一個護城河邊。此時的應急指揮控製中心燈火通明,一走進去,一種緊張的氣息撲麵而來。
那陪同我們的警察帶著我們進了一道又一道大門,終於來到了指揮中心的中心-指揮控製室。
這是一個有幾百平方的大房子,空間很高,對麵是有幾十個視頻畫麵的電視牆,顯示著分布在酈城不同的路口、場所的監控視頻傳來的實時畫麵。麵對這麵牆的是三排電腦桌的控製台,現在每個工作台前都坐著一名警察,他們正神情緊張地緊盯著每一個視頻畫麵。
有幾位領導正在討論著什麼,劉部長也在其中,看來他也沒有休息啊。也是,他怎麼睡得著呢!特別是當得知今天早7點是一個關鍵點時。
見我們進來,劉部長急切地迎上前來。
“華老師!謝謝你提供了這麼重要的線索。”
他這麼一說,我反倒不好意思起來,因為我還沒有進一步的更為具體的線索,那孩子還是處於危險中。
他拉著我的手,那麼自然,仿佛我們之間從沒有發生過什麼不愉快。搞政治的就是不同,能屈能伸,陰晴不定。不過麵對他孩子的危機,他的焦慮、擔心、期待我相信這些情緒都是很真實的表露。
“對這個案子有新的想法嗎?那組字母有眉目了嗎?”他急切地問。
“目前還沒有!”
他歎了口氣:“我那孩子還不知道怎麼樣呢!”說著說著眼淚就要出來。
我有些不忍去看他的樣子,轉過身去,假裝去看那些視頻畫麵。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一會兒就淩晨一點了,我的心也緊揪著。這時我看到我前麵一個中年警察在控製台前敲打電腦鍵盤時,那外掛的輸入法有字母在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