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周治說道,“他們通過你們,讓華夏更加的混亂,你們成了日本人手中的利器,不斷的在華夏舉事,卻不斷的失敗,革命黨無法推翻滿清,滿清也無法徹底的鏟除你們,你們和滿清,隻能不斷的內耗,時間和精力,就這樣沒了,而日本人,就如同二哥你在日本看到的,他們沒有耽擱,一直在為下一場戰爭準備。”
周齊從周治的話中,仿佛看到了這樣一幅景象:日本人不停的資助革命黨,唆使革命黨不斷的在華夏各地起義,卻又不讓革命黨取得成功,滿清的精力,全部被革命黨人吸引過去,雙方一個要奪取政權,一個要保住皇位,廝殺的愈來愈白熱化,眼中隻有彼此,再沒有別人。
日本人抓住這個機會,趁著華夏內亂,瘋狂的準備著戰爭,有一天他們準備好了,而華夏還是一片混亂,不論革命黨和滿清,誰都沒能取得最終的勝利,並且長期的內耗,使得華夏大損元氣。
日本人不用費多大力氣,就能同時幹掉滿清和革命黨,華夏從此歸了日本人,華夏人全都做了亡國奴。
周齊越想越是心驚,這是最壞的結局,也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情,是革命黨人一直在回避,不願去正視的事情。
可是革命哪裏錯了,安於現狀,隻能陪著滿人一起**,華夏是漢人的,滿人不過隻有一小部分,大不了他們可以再縮回去,去做野人,可是我們漢人呢?
周齊是來說服周治,加入他們的陣營,絕不是來聽周治,講這些危言聳聽的話,他猛的驚醒過來,說道:“所以,我們沒有多少時間揮霍,我們要快,快些取得勝利,快些奪取政權,早一些準備下一場戰爭。”
“二哥,你沒明白我說什麼嗎?”周治見周齊不敢正視日本人的威脅,一時感到挫敗,說道:“有日本人在,怎麼能取得成功,早些時日甩開日本人,不讓日本人參與革命黨的事情,或許我們還能有時間。”
“甩開日本人,單幹?”周齊笑道,這不就和宋教仁一樣了嗎?他這個兄弟,還真是宋教仁的鐵杆。
“這些話你都從哪兒聽來的,是宋教仁給你說的吧,宋教仁他算什麼,黃口小兒,乳臭未幹,隻知誇誇其談,哪裏比得上孫先生忍辱負重,為了大局,甘願去和日本人周旋,隻有孫先生這樣,才是真正的領袖。老三,你可別走岔了路,到時追悔莫及。”
周齊以為周治是宋教仁的鐵杆,難以勸服,又被周治剛才的話,觸動了心中的隱憂,這時忍不住,發作了出來。
周治聽了後,大惑不解,問道:“宋教仁?他和我說過什麼?”
周治是知道宋教仁的,革命黨內威望僅次於孫先生,此人若不遇刺被殺,華夏真會是另一個樣子。
周治的疑惑,在周齊看來,就是在裝,就是不把他當成自己人,大家都是革命黨,卻不能開誠布公,這讓他更加的痛恨宋教仁,在革命黨內搞分裂。
孫宇石見不妙,怕周齊把事情鬧得太僵,不利於在海城開展活動,說道:“大家都是自己人,別鬧得太傷和氣。周治,你既然能明白日本的野心,也就應該知道時間的緊迫性,我們沒有時間爭出個勝負,隻能先一起推翻滿清,去準備和日本人的下一場戰爭。我們來找你,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聯合起來,在海城舉事,打響東北推翻滿清政權的第一槍。”
周治這時已明白周齊到海城縣的意圖,他們要在海城縣搞暴動,並且還要拉著他一起幹,周治哪裏會答應他們,不說周治已將海城縣,劃入自己的勢力範圍,容不得別人染指,就單是他在海城縣,耗費了這麼多心血,一旦暴動失敗,豈不是全付之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