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密特對來訪的周治十分熱情,像對待老朋友那樣,噓寒問暖,端茶倒水,如今周治不同於往日,成為海城縣最大的實權人物,施密特若還想繼續在海城縣發財,就不得不陪幾分小心。
“周少爺,你今天來是有什麼事情吧。”施密特將周治帶到客廳坐下,在周治對麵兩手交叉,眼神中滿是期待。
周治點點頭,施密特眼神更是熱切,如今的周治,在施密特眼中,那就是守著金山的金娃娃,施密特簡直是愛的周治要死。
周治說道:“我來找你,當然是談生意。”
施密特咧開貪婪的嘴,臉上笑了起來,他見周治掏出一張紙遞給他,忙伸手接過,期望能從紙上,看到一樁大買賣,隻是看到紙上的內容後,大失所望,失落的看著周治,說道:“周少爺,這就是你要和我談的生意?你如今都已是體麵的人了,居然還會為這點小錢,而親自登門。”
周治“哎”了一聲,說道:“我是有筆大生意,可就是不知施密特先生有沒有膽量做。”
施密特白了周治一眼,說道:“周少爺還是不了解我,如果有10%的利潤,資本就保證到處被使用;如果有20%的利潤,資本就活躍起來;有50%的利潤,資本就鋌而走險;為了100%的利潤,資本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300%的利潤,資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首的危險。”
“施密特先生好有氣魄,你剛才說的話,在我們這裏,隻有一個詞彙能評價你,那就是有胸襟,有氣概,我周治就喜歡你這樣的人。”周治說道,伸出手將施密特手中那張紙拿回來,微微看了一眼,那紙上隻寫著“迫擊炮,二十門”。
周治又掏出一張紙,和原先的那張紙一起,交到施密特手中,施密特滿懷期待,躍躍欲試的打開紙條,看了一眼後,神情驚呆,眼睛睜的老大,呆了半響,說道:“周少爺,咱們還是談談那筆迫擊炮的生意吧。”
周治“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說道:“這就是施密特先生所說的,資本為了利潤,無所不敢為?”
施密特將兩手在身前一攤,臉上一副無奈的樣子,周治又說道:“何必這麼快就拒絕呢,你怎麼會知道,我給你的利潤不會讓你動心。”
施密特“嗯嗯”兩聲,點點頭,示意周治說下去,周治說道:“我們海城縣剛頒布了一部法律,叫做《土地法》,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讓地主們,再不能從土地中獲得利益,他們如果不想坐吃山空,隻有一個辦法,就是做生意,辦廠子。”
施密特眼神中閃過了精光,周治繼續說道:“海城縣這麼小小的一個縣城,看上去貧瘠不堪,比不得大都市裏,商賈雲集,可那些地主們手中,全是幾輩子積攢下的財富,如果他們都做生意,都辦廠子……”
周治見施密特眼冒精光,臉上露出笑意,這笑是一種欲、望,是在想象到自己會獲得巨大財富的笑,猥瑣,不堪。
周治停頓一下,喚了幾聲“施密特先生”,將施密特拉回到現實中,說道:“我隻能說,海城縣有多少的村子,就有多少的地主,施密特先生可別覺得這些地主們沒多少油水,或許單個的說它們中的一個,是沒多少,可是一旦把他們聚攏到一起,那可就是不少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