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保沮喪的回到住所,他今天遭受到的打擊太大了,以至於都沒去注意家中的仆人,不見了蹤影,等他向兩旁推開臥室的門時,才發現了異常。
臥室內跪坐著一個人,背對著宮本保,穿著一身印有菊花圖案的和服,宮本保下意識的退了兩步,聽到臥室外兩旁有一陣腳步聲,用眼角掃了一眼,見是兩個短衣打扮的人,那二人都將手揣進懷中,警惕的注視著宮本保的一舉一動。
宮本保正進退維穀,屋內那人說道:“宮本君,好久不見。”
宮本保聽到那人說話聲,這才認出那人,驚道:“渡邊武!”
渡邊武“哈哈”笑了兩聲,轉過身麵向宮本保,雙手握著一把日本短刀,這短刀有個名稱,叫做“肋差”,渡邊武手握刀柄,向外輕輕一拉,隻聽“吱啦”一聲,那短刀露出一截刀刃,刀刃上的寒氣,直逼得宮本保汗毛林立。
宮本保強撐著問道:“渡邊君不在奉天呆著,到我這裏做什麼?”
渡邊武反問道:“我弟弟他現在何處?”
宮本保暗咬了下牙關,答道:“就在剛才,渡邊勇被人在酒館毒殺了。”
宮本保說完話,緊盯著渡邊武的神色,心中合計著如何應對渡邊武接下來的盤問,卻見到渡邊武臉上一副猙獰樣子,兩手緊緊握著短刀,不住的抖動,短刀不停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宮本保暗叫“要遭”,渡邊勇是死在他的手上,渡邊武難免不會猜出來,就在宮本保不知如何辦是好時,渡邊武竟然又平靜下來,臉上一掃陰霾,將短刀插回刀鞘,放在身前處。
渡邊武竟是平靜的說道:“找到那個殺我弟弟的凶手。”
宮本保“啊”了一聲,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渡邊武又說道:“你在海城縣經營這麼多年,可曾將海城縣的情況,都打探的一清二楚?”
宮本保不知渡邊武這話,是什麼用意,小心的答道:“我不敢保證全知道,但海城縣隻要有事情發生,我都能感覺出來。”
渡邊武嗤笑一聲,說道:“是嗎?”他舉起手衝門外一揮,隻見從外麵走進兩個人,這二人拖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人,那人衣服全開著口子,從劃開的口子上,可以看到裏麵的傷口,斑斑血跡,沿著他被拖行的軌跡流了一路。
“認識他嗎?”渡邊武問道。
宮本保盯著那人仔細看了幾眼,確定他並不認識,說道:“我沒見過此人。”
“那你還敢大言不慚的說什麼,海城縣有事情發生,你都能感覺出來。”渡邊武兩手扶在身前地上,身子前傾,衝宮本保咆哮道。
渡邊武伸出一隻手,指著那個遍體鱗傷的人,說道:“這個人,已經跟蹤了你幾天,你竟然毫無察覺,你就是這麼為帝國做事的嗎?”
“這不可能!”宮本保嘴硬道,接著心中就是一突,暗道,渡邊武不會欺騙他,那這個人是在為誰做事?宮本保在心中閃過一個人的名字,周治!
渡邊武沒再說話,隻是冷笑的看著宮本保,宮本保沉不住氣,幾步搶到那人身前,用手抓住那人的頭發,將他的臉朝向自己,說道:“你到底是誰?是誰讓你跟著我的?”
“宮本君,你真不知道嗎?”渡邊武說道。
宮本保一連問了那人幾遍,那人隻是閉著眼睛不言語,宮本保氣惱,揮起手打了那人一耳光,猶不覺得解恨,又手腳並用的在那人身上,連著打了幾下。
渡邊武見宮本保已有些失態,心中壓抑著的怒火,也再是忍不住,抓起那把短刀,擲向宮本保的方向,吼道:“他是周治的手下,宮本保,你還要騙自己到什麼時候?”
渡邊武吼罷,稍微冷靜下來,憑心而論,渡邊武這時真想殺了宮本保,為渡邊勇報仇,可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渡邊勇已經死了,如果再把宮本保殺掉,那海城縣真就成了周治的天下,日本人再難和周治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