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瞬間決堤,哭吧、哭吧,讓眼淚在這一刻流幹吧,以後,必須要學會堅強了——
月姨幫東方羽珊收拾著行李,時不時地看她一眼,然後背過身去偷抹眼淚。這個自己撫養了十五年的孩子,一直當作親生女兒的孩子,她,就要離開自己了嗎?這,是真的嗎?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會離開自己。。。
福伯在門外踱來踱去,臉上少有的焦急與悲戚。怎樣勸勸師太讓珊兒留下?怎樣勸勸珊兒別走?一個小女孩子怎麼能讓他去江湖中犯險呢?壞人那麼多,珊兒會吃虧的!不行,我得阻止——顧不得什麼繁文縟節,福伯徑直衝進了靜芸師太的佛堂:“師太,你不能讓珊兒離開!她還那麼小,長得那麼漂亮,遇到壞人怎麼辦?!”
“是啊,師太!”這時候月姨也忍不住進來,“她生病的時候誰來照顧她?她孤單害怕的時候找誰訴說呢?她都不會做飯,女紅也沒有學好,你讓她以後怎麼生活?!”
靜芸師太依然無動於衷,隻是木魚越敲越急。
“哼!你當真這麼怪她嗎?你當真這麼冷血嗎?當真留她不得了嗎?”福伯已是義憤填膺了,“好!我也走!我和珊兒一起走!從今往後我們兩個相依為命!”說著,就往外走。
月姨雖然難過,理智尚存,見靜芸師太聽到福伯的話後頓了頓,盡管依然沒有反應,卻能感覺出事情還有轉寰的餘地,於是連忙拉住衝到的福伯,平息了一下心緒說:“芸姨,月兒心裏清楚您對珊兒的愛絕不亞於我們,咱們既然叫她珊兒而不是‘公主’就是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您心裏是不是有什麼打算呢?您說出來,咱們也好安心地替珊兒準備準備不是?”
聞言,木魚聲漸漸止住,傳來靜芸師太略帶哽咽的聲音:“還記得皇上把公主交給咱們時交代的話嗎?”
皇上交代的話——要讓朕的小公主快樂地成長——
“所以,我們能自私地把她困在山上一輩子嗎?”
月姨、福伯恍然大悟,麵上一陣欣喜,“這麼說,師太早就不怪珊兒了,對嗎?”月姨忍不住問。
“我有什麼資格強加給她那麼大的責任呢?隻不過恨自己什麼都做不了罷了!愧對了皇後娘娘的厚待啊!”月姨也是一陣愧疚,自己不也是什麼都做不了嗎?
“可是,你也不必用這種方式趕她啊——你是沒看到珊兒難傷心的模樣,著實讓人心疼呢!”福伯還是忍不住怪罪靜芸師太。
“如果不用這種方式,她會乖乖聽嗎?”
“呃——”的確,珊兒這次回來就做好了在山上清修的打算呢!這可不行!好好的一個閨女,將來可是要找個好人家的,再生一堆娃娃——福伯暗自浮想聯翩,不自覺地笑出了聲。月姨嗔了他一眼,心情也放鬆下來。
“你們快去好好替她收拾收拾吧,她以後的路還很長呢,必須學會自己走下去!”靜芸師太把臉轉向窗外,一臉的擔憂之色。
“皇後娘娘,您不要責怪珊兒,她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所有的罪責,都由老奴一個人來承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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