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路就這樣變成了流浪兒,如今他二十一歲,在這樣一個年齡,大多數男青年都已經娶妻生子,過上了穩定安康的生活。但這是尼路從來不敢奢望的,十年來,他永遠處於要為下一頓飯發愁的境地,不知道有多久,他已經沒吃過飽飯了。每當想起小時候的錦衣玉食,尼路就忍不住要流口水,雖然那種記憶已經相當模糊。
多年來的流浪生活,讓尼路顯得很瘦削,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出身世家的原因,尼路的麵容始終帶著貴族氣息,這種氣息似乎與生俱來,怎麼也無法擺脫掉。但貴族氣息並沒有給尼路帶來好運,反而厄運連連,不僅很難討到別人的施舍,還經常因為這個被揍,臉上幾道傷疤就是明證。
與他一起流浪的阿權就幸運得多,阿權一臉滄桑,皮膚鬆弛,一看就是營養不良的典型,很容易引起別人的同情。幸虧有阿權這個朋友時不時的讚助,不然尼路估計早就被餓死了。
這天尼路又垂頭喪氣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也就是他生活多年的橋洞。就在剛才,橋邊不遠處的銘記包子鋪老板的女兒艾琳娜在此拒絕了他的示愛,雖然尼路早已習慣了別人的拒絕,但是心扔在隱隱作痛,他發現他確實深愛著那個賣包子的姑娘。
正在尼路哀歎連連的時候,阿權一臉猥瑣的走了進來,笑嗬嗬的說:“今天運氣可真好,宰相府真是太大方了,不僅賞了我二十枚銀幣,還給了這麼多吃的。”阿權邊說邊從手裏提著的袋子中拿出一盒盒剩菜剩飯,選了一盒帶野豬肉的飯菜遞給尼路。
尼路麵無表情接過飯菜,又歎了一聲。
阿權嬉笑著問:“怎麼了,是不是又被包子鋪那小妞拒絕了?這有什麼,你又不是被拒絕一次兩次了,也早該習慣了。再說,咱倆跟人家完全就不是一個階層的人,人家怎麼說也是小資階級,咱倆能吃頓飽飯就應該知足了。”小資階級這個詞是前不久從賭鬼比薩那學來的,說話間很喜歡炫耀下自己這些潮流的詞彙。
尼路顯然還沉浸在悲傷當中,對阿權的話不聞不問。
阿權則早已被飯菜的香味所打動,端著飯菜盒狼吞虎咽起來,片刻間,一盒飯菜就被消滅感覺,阿權舔了舔盒子邊緣上沾著的油汁,一臉回味的表情。隨後阿權又摸了摸口袋,口袋中二十枚銀幣發出清脆的叮當聲,阿權賊笑著對尼路說:“聽說輝煌街的永夜酒館最近新來了幾個小妞,你看咱們現在也有錢,不如去那瀟灑下?”
尼路嘴巴動了動,邪了一眼阿權,隨即大口大口的開始狼吞虎嚼。消滅趕緊手中的食物後,尼路吐出一個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