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也不餓,等會兒都給爹爹和娘親送去。”這話大半是因為她實在沒辦法吃鍋裏黑呼呼的東西。
等她把鍋裏的糟糠糊盛出來裝進木盆裏,剛往鍋裏倒了半瓢水,正要刷鍋。便見五丫頭眼疾手快地拿起勺子,沿著鍋邊將鍋裏的東西仔仔細細地刮到一起,又燒開,盛了出來。
“四姐姐你也喝一點吧,我去拿鹹菜。”這種事情像是做了無數遍一樣,五丫頭說完便去了外麵。柳四丫看著鍋裏的刷鍋水一樣的“粥”,暗暗握緊了拳頭,她是穿越過來的,有著豐富的知識,她要靠自己改變現狀,這種喝刷鍋水的日子,就讓它滾得遠遠的!
等五丫頭從外麵回來,柳四丫的意誌更加堅定。她看到那所謂的“鹹菜”,便是從外麵摘回來的野菜,洗幹淨泡在水裏,往水裏灑一些鹽巴。
柳四丫端著木盆和“鹹菜”,大步出了門。一直低頭快步走著,眼裏盡是堅定,細密的貝齒咬著下唇,她一定要做點什麼,一定不辜負這居身體的原主人,把身體讓給了她。
走著走著,她突然想起來自己不會勞作,到了地裏要趁著爹娘吃飯的時間,做一些農事的,這樣才不會耽誤時間。可她現在什麼都不會,怎麼圓謊?難道她一場病之後便身嬌肉貴了?萬萬不能這樣。
果然,到了地裏,柳楊氏看到她,便放下了手中的農具。“四丫,你來了。”
柳父也走了過來,“四丫,咱家窮,真是苦了你了。”眼裏盡是疼惜,但疼惜歸疼惜,卻是把農具交給了她。在現實麵前,疼惜也無用,哪家的孩子不是從小便做農事的,若不會,豈不是把保命的本領給丟了。
“……爹,娘,你們快吃飯吧,還熱著呢。”柳四丫盡量讓語氣自然一些,低著頭走過去,拿著農具走到了莊稼地。看著地裏的雜草和手裏的工具,一時有些發愣。這怎麼弄……她看都沒有看過。
“四丫,怎麼了?”柳楊氏見她站著不動,以為她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輕笑了一下,寬慰道:“過來坐一會兒,陪爹娘說說話。”
柳四丫如獲大赦,當下丟下農具屁顛屁顛地走了過去。動作之迅速讓她反應過來都是一愣。但好在是躲過了農事。
半個時辰後,柳四丫回到家裏。看著破舊的院子,柳四丫一陣頭疼。理想和現實的差距也忒大了點,她的理想太胖,現實的骨架不知道撐不撐得起來。
好在她回來時,家裏的幾隻老母雞已經喂完了,五丫頭人雖然小,幹起活來卻是半點都不含糊。
柳四丫省了家務,回到房間找出來紙和筆,便支著下巴思考。發家致富的決定是做了,可靠什麼來發家致富呢。這裏能做些什麼呢。
做美食?炸雞腿雞翅這些小吃,拿到京城肯定大賣,但這裏正常吃飯都是個問題,哪有雞腿雞翅給她試做?這主意胎死腹中了。
做肥皂?可這裏哪有原料,她適才走到地裏,半點能用的東西都沒有看到。這主意也否定了。
去青樓賣唱?她五音不全不說,才六歲,哪有青樓要?而且那種地方,她也去不得。於是又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