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吻還是咬?是指甲?還有拳頭?
誰會這樣,下手!
怎麼舍得讓他痛楚。
到底會是什麼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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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當的巨響,讓他清醒過來,自己竟是將桌上的茶杯砸碎!才意識到心裏真的是憤恨到了極點。
林沫因此驚醒,愣愣地望著房間裏唯一陪伴著他的人。
“你,還在這兒?”
譚侃侃平靜了表情,走過來在林沫身邊坐下:“感覺怎麼樣?”
林沫動了動幹裂的嘴唇。
“喝點水?”
林沫點頭。譚侃侃輕輕地將他扶起,背部倚在柔軟的床頭上。林沫呻吟一聲。
“哪裏痛?”
“不敢,坐。”
譚侃侃又把他向下移動,在他身後多塞了一個枕頭,讓他是半倚的狀態。取了水杯,插上吸管放在林沫身邊。
“你不該在這兒。”林沫卻這樣說。
“嗯。”
“不該管我。”
“那還有誰管你。”
一句話說到林沫的痛處。他咬住唇,那一層脆弱幹裂的皮膚立即滲出了血。
“如果真想幫我,送我回家吧。我不想把性命丟在倫敦。”
“我記得你曾求我把你留在這兒。”
“……是。”
我曾以為……,
以為這裏是天堂。林沫眼淚還是落下來,“我一點都不喜歡女孩的。我早就知道。我以為在英國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生活了。可以一起做任何事,可以不怕人知道,可以想喜歡就喜歡,還可以,要求對方給我一生承諾。”
為什麼我要說這些呢?快閉嘴。
還不能心如死灰嗎?終於把這一副軀殼作賤的徹底。
麻木了的身體慢慢滑下來,把臉都埋進被子中,但是林沫卻不再哭了。露出一雙空洞的眼睛,望向那整整一麵的玻璃。
霧,竟在這個下午散了,陽光正好能大片的投射進來,照耀著,似乎都沒有悲傷的理由。
“好美。”他無意識地說。“倫敦的天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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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一雙手臂輕輕抱住了。溫柔地氣息在他的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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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所有的真相。”那一雙唇在他耳朵輕輕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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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你發生了什麼!”
林沫閉上眼睛,忍住內心洶湧的痛疼。
可是他,隻能選擇輕輕地搖頭。
……
如玻璃破碎後的畫圖,重新倒回播放。
他正抱緊石英門的長把手。就象抱住唯一一根能救命的稻草。
在那間麥歌公司的豪華房間裏,他曾哀求嗎?放下所有尊嚴,寧願雙膝著地。
‘你心裏有最珍貴的東西嗎?’
他竟被要求回答問題。
‘珍貴到你都舍不得碰!’
他不能回答,因為他不能思考。他的珍貴,他已擁有,已被封進記憶的門獨自享用。
手腕被生硬地力氣拉開,在石英門上撞擊出第一片青紫的顏色。
‘我明白了。’他不知從何處來了勇氣,他曾挑恤地笑嗎?不知死活。
‘在你眼裏,我是否有珍貴?我的感受有誰在意?你曾奪走我完美的願望,那麼把你的也打碎。正好扯平!’
這算是報複嗎?
我當初有沒有想過是這樣?
你奪走的最初,我也願意讓你感受一次,那再也不能挽回的絕望。
你把絕望的種子,早早地種在我的心上。原來我還可以將它傳播!最後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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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這種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