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見鬼!
哪裏出了破綻。
林沫覺得這是自己的莫大恥辱!
他並不全是表演,可為何他會在這個人麵前立即恢複常態?仿佛傷痛從不曾降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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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演的很好。可是你的配角選的實在不好。那位護士小姐,是你的敗筆……”譚侃侃不知為何竟一直笑著。他提起林沫的一隻胳膊,來回晃了晃,似乎懷疑這些傷也不是真的。
“很痛啊!”林沫憤怒地吼,“就憑這一點,就否定全局,你是不是太輕率?”
“我是在陰謀中長大的。我能嗅到騙子的味道,我對什麼人都不會相信。對了,值得表揚的是,那個眼鏡醫生演的不錯,把你說的比較慘。”
“你也不相信他?”
“我不懷疑他的話,好在我不相信的是一麵之辭。”
“怎麼會認為我沒遭到暴力?”
“錢能辦到所有事,不是嗎?眼鏡醫生的助手,收了我的錢,很快就為我搞清你傷情的真相。嗯!”譚侃侃又開始笑。他拎起林沫的另一隻胳膊晃了晃。
林沫癱軟的象一攤燃盡的灰,就象他的心情那樣。“難道這些傷是假的嗎!你原來,連自己的眼睛都不相信。”
譚侃侃的笑終於停止了。
“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能相信感覺,也,不能相信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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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沫無從言語,
得不到譚侃侃半點信任,也許真的是我自作自受。
隻是……
我們是不是隻能這樣相處?
在沒有信任的關係中,做智慧的較量。
沒人能夠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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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如墨般濃重,頂樓看不到霓虹,黑暗可以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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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中的眼淚也不會被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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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麼希望還能故作無所謂,可是為何會感覺如此絕望!
因為現實,而無可奈何披上的偽裝,讓真實的心,也再不會被認同。
如果你連愛我的心都不屑一顧,都不願相信……那麼我也再看不到希望的方向。
誰能把我的心,徹底毀滅,不要讓它總是思念,不要讓它對明天,總是,心存殘念。
林沫開始抽泣:“既然認為我隻是在騙你。你為什麼還在這裏?為什麼還不轉身就走!以為,我是為了得到你的同情而用的苦肉計?以為,我真的是盼望打動你嗎?你竟是一個連自己的心都不相信的人!我不要你也像別人那樣來傷害我,我已受夠了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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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靜止了。
隻有哭泣的靈魂,鬼魂一樣沒有依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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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還是在表演嗎?”譚侃侃的聲音輕飄飄。
“為什麼還要問這種問題?既然你什麼都不信。你比所有侵占我身體的人都可惡,你在折磨我的心!”
林沫向遠離的譚侃侃的方向翻身,這個動作觸發他身上的傷痛,他卻還要痛苦地繼續。一個絕決的動作讓他墜下床去,劇烈的疼痛使他控製不住喊叫。
可,為何內心的傷痛還不能被片刻掩蓋。
譚侃侃也隨之躍下床,把林沫抱進懷中。
“放過我吧。”林沫卻是這樣哀求他。“我怎麼才能不愛你……”
是為了什麼原故?他竟被吻住了。
他曾還是激動的。溫柔的與痛苦的感受,曾如拉鋸戰一樣激烈地較量,就象光明與黑暗的戰爭。漸漸地。溫暖覆蓋了他。眼淚不斷地湧出來,但他平靜了。
他被抱回床上,象珍寶一樣被小心查看。溫柔的手,經過他身上每一處傷痛。最後讓他在溫暖的懷抱裏安歇。
譚侃侃將他抱緊,撫摸讓人憐惜的麵容。那雙美麗眼睛,也許總是如妖般放肆,此時卻隻是軟弱地湖水,透明而真實。
他不得不相信,怎麼能不相信?
“我也愛你,林沫。雖然你一直都在騙我。可我……”已不能自撥。“我不會再對你置之不理。”
林沫衝動地抱住麵前人:“我給你的心都是真的。我願意把一切都告訴你。”
譚侃侃其實關心的是另一個更重要的問題,此時卻聽見自己說:“你說過你隻愛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