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夢的結束,第九空間,蘇醒(1 / 2)

直到跑出了校門,李翎才停下,看著跑的氣喘籲籲的雪寒玉,他忍不住大笑出聲。

雪寒玉沒好氣的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好半天…..

對了,李翎這麼多年你去哪啦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知不知道,你還笑。說著說著雪寒玉就蹲在路邊大哭起來,如梨花欲謝一般。看的力量好似無奈隻好說了一句怕你啦別哭啦,你不哭我就說給你聽,明白!

下一刹那,雪寒玉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說道:“不許反悔”

李翎暗歎,翻臉比翻書還快!隻能編瞎話啦!哎!身不由己啊!

屬於秋的季節總是容易讓人把心靈深處的記憶抖落在心門之外,總是在不經意間想起那些人,那些事,會展開歲月的長卷,靜思生命中最深的落痕。一陣秋風吹來,心湖已是蝶影片片,波光點點,泛濫成相思的河流,靜靜流過八月的天空。難道生命必須經曆一個生與死,榮與枯的過程嗎?分離難道是生命中不可逆轉的結局嗎?在夕陽的輝映下,我看到了落葉的靜美,墜落的一瞬,就渴望和大地融為一體。

我但你離開這裏去了很多地方比如“狼山”

狼山?

狼山在南通縣境內,並不高,也並不美。我去狼山,是衝著它的名字去的。

在富庶平展的江淮平原上,各處風景大多都頂著一個文縐縐的名稱。曆代文士為起名字真是絞盡了腦汁,這幾乎成了中國文化中一門獨特的學問。《紅樓夢》中賈政要賈寶玉和一群清客為新建的大觀園中各種景致起名題匾,鬧得緊張萬分,其實,幾乎所有的文人都幹過這種營生。再貧陋的所在,隻要想一個秀雅的名稱出來,也會頓生風光。名號便是一切,實質可以忽略不計,這便是中國傳統文明的毛病之一。記得魯迅說過,隻要翻開任何一部縣誌,總能找到該縣的八景或十景,實在沒有景致了,也可想出“遠村明月”、“蕭寺清鍾”,也都成了名勝。這個縣,立即變得古風蘊藉、文氣沛然、不必再有長進。魯迅激憤地說,這種病菌,似乎已經侵入血管,流布全身,其勢力不在亡國病菌之下。

我願意把事情說得平和一點。起點名字本也無妨,便於人們尋訪和辨認,但一切都調理得那麼文雅,蒼勁的自然也就被抽幹了生命。自然的最美處,正在於人的思維和文字難於框範的部分。

早就這麼想著,突然看到千裏沃野間愣頭愣腦冒出一座狼山,不禁精神一振。這個名字,像故意要與江淮文明開一個玩笑。

起這個名的由頭,有人說是因為山形像狼,有人說是因為很早以前這裏曾有白狼出沒。不管什麼原因吧,我隻知道,就在很早以前,人們已受不住這個名字。宋代淳化年間,當地官僚終於把它改成“琅山”。幸虧後來又被改了回來,如果仍叫琅山,那多沒勁。

狼山蹲在長江邊上。長江走了那麼遠的路,到這裏快走完了,即將入海。江麵在這裏變得非常寬闊,渺渺茫茫看不到對岸。長江一路上曾穿過多少崇山峻嶺,在這裏劃一個小小的句點。狼山對於長江,是歡送,是告別,它要歸結一下萬裏長江的不羈野性,因而把自已的名字也喊得粗魯非凡。

狼山才一百多米高,實在是山中小弟,但人們一旦登上山頂,看到南邊腳下是浩蕩江流,北邊眼底是無垠平川,東邊遠處是迷〔氵蒙〕的大海,立即會覺得自己是在俯視著大半個世界。狼山沒有雲遮霧障的仙氣,沒有鬆石筆立的風骨,隻有開闊和實在,造物主在這不再布置奇巧的花樣,讓你明明淨淨地鳥瞰一個現實世界的尋常模樣。

我想,長江的流程也像人的一生,在起始階段總是充滿著奇瑰和險峻,到了即將了結一生的晚年,怎麼也得走向平緩和實在。

狼山東麓有“初唐四傑”之一的駱賓王墓。我原先並不知道他的墓在這裏。雖然我是文科碩士畢業的。那天,隨著稀疏的幾個遊人,信步漫走,突然看到一座冷僻的墳墓,墓碑上赫然刻著五字:“唐駱賓王墓”。曆史名人的墓見過不少,但一見他的墓,我不由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