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初到(2 / 3)

再者,秦老太爺年邁八十,就算他願,也沒如此年輕的少女肯嫁給他這老頭兒!

少女的哭聲已滯下,她看向正在對自己破口大罵的秦琛,人高馬大,相貌平平,還算俊朗,可卻少大戶人家公子的彬彬氣質,脾氣很是粗獷。少女咬了咬唇,再度看向魏氏與秦老爺,“老爺,大太太,秦老太爺生前,是否在信上提及,他再娶大姨娘之事兒?”

被少女如此一問,二主子對視一眼,最終魏氏很是不情願地點點頭,她這一點頭,隨即讓盛怒的秦琛無話可說。

“來人啊!”魏氏靜下了臉色,睥睨而道:“把這來曆不明女人押下去,我與老爺要審問!”她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秦老太爺再娶的大姨娘,說是便是?那魏氏說自己是菩薩,也就不誇張了。

被兩精壯地家仆大掌扣著雙肩,少女隨著眾人,被押到正廳裏去。

主兒位,秦老爺與大房魏氏正襟危坐,其他的二房至八房,則依次坐到兩側,兒女們立在各自娘親身後。

少女被家仆們連推帶拽著上前,她也不掙脫,麵色依舊。

秦老爺使了眼色,正廳內所有的下人,福了福身,有序退去。

在場之人,都把目光定格在垂著頭啜泣的少女的身上。許久,秦老爺才鄭重開口,“你叫什麼名字?你說你是老太爺的大姨娘,有何證據?”這一問,正中眾人之懷。

“回老爺。”少女雙手來回捏著綢帕,抬頭,用已哭得紅腫的雙眸,看著秦老爺,“小女是長安人……”

“沒問你是哪裏人,直接說名字!”

這時,魏氏黑著臉,極其不耐煩地截斷少女的話。她是聾子麼?秦老爺問的不是她的身份。而是她的姓名,魏氏向來不喜囉嗦的人,更何況她這個“長姨娘”冒牌貨!

魏氏這麼惱怒的一喝,少女顯然被嚇了一跳,其他人也例外。少女咬了咬唇,滿臉寫著委屈,“是,大太太。”頓了頓,回歸正題,“小女的名兒叫博箏,被秦老太爺娶為妻後,秦老太爺賜名,從此小女不再叫博箏,而是叫秦幼娘。”

名兒為博箏的少女,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將玉手探入腰間,一枚偌大的翡翠玉佩,出現在她的手中。博箏雙手捧著玉佩,微微顫抖,低眸道:“這是秦老太爺送給我的家玉,不管是秦老太爺的妻妾,還是秦老爺的妻妾,或是秦家的子女們,都有這個象征著秦家身份的玉佩。這就是我是秦老太爺的大姨娘的證明。”博箏的語氣愈發篤定,已經全然失去了先前唯唯諾諾的模樣。

看著博箏手中的玉佩,立在大太太魏氏身邊的秦蝶,也就是大太太的女兒,秦家的嫡女。識趣的上前,接過博箏的手中的家玉,遞給秦老爺。

輕撫著手中的家玉,它給人的手感,是再光滑不過的,對著亮堂之處細細端詳,婉然會發光一樣,透明地將外頭的日光折射進來。家玉的正反二麵,分別刻有秦、幼娘三字,輕撫上去,這字樣兒仿佛是印著上去的的一般,沒有凹凸的軌跡,依舊如水平麵般。家玉被一條鑲著金絲的紅繩的給係著,整一體放在手心,能感到它的沉澱。

秦老爺來回端詳著的家玉,臉色緩了下來,一旁的魏氏看著,心懸空著。良久,家玉被秦府華不輕不重地放在了檀木桌上,秦老爺看著博箏,手指在桌麵上有意無地輕敲。“老太爺的死,不是你單單一句話失火就能證明了的,這件事,定然會驚動皇上,到時候,讓皇上親自調查!”在說這番話的同時,秦老爺的視線逐漸模糊,快要落下淚來。父親死於非命,他為之子,能不悲傷麼?

秦老爺先前黑沉的臉,由方才看過家玉之後,緩了下來,臉上的質疑不再有,這也讓在場之人明白了事兒。家玉,非假,或許……博箏真的是秦老太爺之前在信上提到過的大姨娘。

眾人暗暗想著,心裏對博箏的到來與輩分,依舊存著不滿。

“就算是讓皇上親自來調查,也不會查出什麼。”這時,博箏突然道,語氣十分堅定。

大太太魏氏蹙眉,質疑問道:“為什麼?”對表博箏,愈發懷疑了。大太太認為,單憑一塊兒家玉,不能是說明什麼,更不能證明博箏就是秦老太爺的大姨娘,沒準,這兒家玉是高仿製品兒呢?

一旁的大小姐秦蝶終於耐不住,滿眸子充沛著不屑,雙臂交叉環胸,抬著下巴,睥睨博箏,秦蝶冷哼,“以我看,她根本不是什麼長姨娘,這家玉,鐵定是假的!她之所以如此做,隻是為了秦家的財產!”

“對對對!”看秦蝶打了頭陣,向來膽小怕事,脾性癡傻的八房香氏也忙著舉手附和,撅著嘴嚷道:“大小姐說得對!一塊兒家玉,不能證明什麼,沒準啊,這落在養安府的大夥,還是她放的呢!”

秦老爺的八房八姨娘,香氏。是這秦家大院兒裏,最沒心眼兒的一個,也是最沒後台的姨娘,父母是鄉人出身。秦府華之所以傾心於八姨娘,全然因為她的性善,同是也傻得可愛,不會像其他房的姨娘那樣,日日夜夜為爭秦老爺的寵,將一座好好的秦府,經常鬧得個雞犬不寧,雞飛狗跳。

八姨娘這次之所以主動附和,也全然是出於她的癡傻,在她認為,秦家大院兒裏的每個主子,都不好得罪,這次秦蝶當頭峰,若不配合著她點,日後看不爽自己怎麼辦?這正是八姨娘八傻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