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深藍色的勁裝緊裹著他健碩的身軀,勾勒出寬闊的肩膀和緊實的腰身。他的臉龐猶如刀削斧鑿一般,線條硬朗而分明。劍眉斜飛入鬢,雙眸深邃有神。
陽光散落在他的身上,仿佛給他鍍上了一層光暈。
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夏樂熹那顆早就冰冷麻木的心居然猝不及防的抽痛了一下。
是夏玄燁。
那個她喚了15年的阿兄,曾經也曾不遠萬裏去北疆為她尋汗血寶馬,也曾為了夏芷薇在寒冬臘月將她推入冰冷的荷花池。
時隔多年不見,那顆早就沒有什麼感覺的心居然還會覺得委屈。
她差點控製不住自己跑過去抱著夏玄燁訴說她這三年所遭受的一切。
夏樂熹深吸了一口氣,將心裏湧上來的那股子委屈狠狠壓了下去,麵上依舊波瀾不驚。
她朝著夏玄燁走了過去,走到他的跟前方才跪下恭敬的行了禮,聲音平靜淡漠,透著淡淡的疏離:“奴婢夏樂熹見過小侯爺。”
夏玄燁看著麵前跪在地上的女子,身形單薄,麵黃肌瘦。
在來之前,夏玄燁也曾想過他們兄妹見麵的情景。
想著,按她以前的性子,看到他後,要麼哭著跑進他懷裏訴說著三年受到的委屈,或者直接怒視指責他為什麼現在才來接她回家。
夏玄燁甚至想過她心中還恨著他,所以並不會見他。
唯獨沒想到她會平靜的走到他的麵前,跪下說:“奴婢夏樂熹見過小侯爺。”
她哪裏是奴婢,她明明是侯府嬌養了15年的掌上明珠,是千金小姐。
她是他寵愛了15年的妹妹啊,她的嬌蠻任性,活潑張揚都是他寵出來的。
而他也不是小侯爺,他隻是她的阿兄。
怎麼如今卻變得......如此生分。
玄燁心中一陣酸澀,眼眶也微微泛紅。他趕忙上前扶起夏樂熹,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熹兒,快起來,莫要如此。”
夏樂熹微微一僵,卻也沒有掙脫他的手,任由他扶起自己。
夏玄燁仔細端詳著她,曾經圓潤粉嫩的臉龐如今消瘦不堪,眼睛裏的靈動光芒也被黯淡和疲憊取代。
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心中滿是愧疚與自責:“熹兒,是阿兄來遲了,讓你受苦了。”
夏樂熹輕輕搖了搖頭,低聲道:“小侯爺言重了,是奴婢自己罪有應得。”
夏玄燁眉頭緊皺,想要反駁,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他深吸一口氣,說道:“先回府吧,祖母一直念叨著你。皇後娘娘念在祖母年邁,特意準許你離開此地。”
夏樂熹向皇後的永壽宮行了一禮,又對夏玄燁行了一禮,語氣恭敬:“奴婢多謝皇後娘娘恩典,多謝老夫人恩典。”
語氣真誠至極,態度也很是恭敬,隻不過語氣中的冷淡和疏離卻讓夏玄燁的心口愈發難受。
他蹙著眉,語氣也變得不耐氣惱:“父親從未剝去你的身份,你的戶籍還在侯府,雖入宮三載,但你並不是什麼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