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清楚的很。
想讓江宴白為了她在公司裏和江宴墨大打出手,是不可能的事。
不過她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了他生氣發火的模樣。
原本蘇洛以為等待她的是江宴白劈頭蓋臉的斥責,沒想到……
嘴角感受到一陣柔軟,讓她倏地瞪大了眼睛並抬起頭看向他。
江宴白拿著一張濕巾輕擦著她的嘴角,雖然還是讓她感受到了說不出的壓迫感,可他身上的寒氣卻是已經消散了大半。
“嘶——疼疼疼……”
忽的感受到男人的力度加大,蘇洛疼到連連倒抽冷氣。
“現在知道疼了?”
江宴白輕嗤出聲,很明顯的一副嫌她不自量力的口吻,“明知道江宴墨睚眥必報毫無底線,早幹什麼去了,逞一時一快,讓自己受傷,值得?蘇洛你的腦袋裏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時而清醒聰明到讓他都眼前一亮。
時而又像這樣,蠢到讓他覺得無可奈何。
到底哪一種才是真實的她?
“值得啊,當然值得。”
蘇洛眯著眼睛,嘴角的灼痛還是很明顯,可她也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有仇不報非君子,這點小傷又死不了。”
而那個混蛋,不但竄稀到脫水進了急診。
還明知道是她搞的鬼卻又弄不死她。
光這一點,就足夠讓她心裏爽到了好吧!
聽到蘇洛的說辭,江宴白的手停頓住。
垂眸看著麵前這個被江宴墨打到差點破了相卻一滴眼淚沒掉,還咬著牙說值得的女孩,堅硬冰冷了許久的心,貌似有了那麼一處讓他也想象不到的鬆動。
尤其是看到她那雙純淨透亮的雙眸正堅定的看著自己,更是讓他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說不出的感覺。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響了。
江宴白回過神來,這才收回手,站直身體,看向門口的方向,“林川,讓你拿的東西拿來了嗎?”
“拿來了,先生。”
林川把手裏拎著的藥箱放在一旁的茶幾上,隨後繼續道,“先生,十分鍾後,保潔會來收拾殘局,下午的會議,正常舉行嗎?”
“一切正常。”
江宴白點了點頭。
說完,林川便再次頷首,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蘇洛仍舊站在原處沒動彈半分,直到江宴白坐在了沙發上向她招手,她才再次回過神來。
“過來。”
“哦。”
蘇洛走到江宴白身旁,便被他拉扯著坐在了沙發上。
江宴白從藥箱裏拿出一支棉簽,沾上消毒水後,伸到蘇洛麵前,幫她輕輕的擦著嘴角。
即使這樣,她還是疼到不斷倒抽著涼氣。
她脖子上的掐痕看上去也很觸目驚心,讓江宴白禁不住蹙了蹙眉,“以後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少做,多動腦子,知道嗎?”
意外的是,蘇洛這次沒馬上回話。
他原以為她是聽進去了。
哪知下一秒,一滴眼淚落在了他的手指上,江宴白指尖一顫,抬眼竟然真的看到蘇洛的眼裏滿是淚光閃爍。
“人家……人家還不是想要幫你,人家還想表示一下想要和你好好合作的誠意啊,人家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幹嘛要一直這麼說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