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焰一驚,找不出其他理由,想起爹爹那張蒼老的表情,忽生悲意,低聲道:“好了,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鬱億羽早就受夠了她這樣的刁蠻,想當初在龍宮自己沒少受她的折磨,如今怎麼看她都覺得不順眼,冷哼一聲,轉過身,道:“我告訴你,從今以後,你不準靠近我五丈之內,否則的話,我把醜話說在前麵,我這個人不愛說謊,但是,你可千萬不要以為,我答應你爹爹的事情就會一定做到,違約對於我來說不算什麼。何況,這次去什麼北俱蘆洲凶險萬分,說狠點,我是在替你們賣命,不求回報。我隨時都可以洗手不幹,哼哼,而且偏偏還有你這個費事的幫手。”
紫焰雖然外表十分堅強,自小便受寵,在龍宮無人敢不敬她,小時候欺負別人慣了,除了汪玉涵他從未對誰低過頭,這下說到重點,可算是另她有了退讓之色,想起龍族,想起那自小便呆著的家園,再想起為了龍族舍身取義的二位姐姐,還有蒼老的爹爹,此刻禁不住眼淚梗咽起來,咬著薄唇,道:“你說的我都答應,求你不要放棄我們龍族,不然的話,龍族八百將兵都隻有死路一條了。”
鬱億羽還是頭一次見她哭的那麼淒慘,心裏頗有些疑惑,但看她不像是裝出來也便有了憐香惜玉的心情,道:“隻要你按我說的做,以後不準這麼刁蠻,該溫柔的時候溫柔一點,就算你裝不出淑女,我也可以體諒,最起碼你要給我一點溫柔吧,動不動就手腳並用,拳打腳踢哪像個女孩,倒是像個婆娘。好了,不準哭了。”
鬱億羽一愣,道:“好,你不聽我是吧?那我不去什麼狗屁北俱蘆洲了。”
那紫焰一聽這話,立馬止住眼淚,拚命地咬著嘴唇,看上去十分楚楚可憐,鬱億羽白了她一眼,遠遠地離開了她,足足五丈的距離,這才看了她一眼,見她就那麼楚楚地站在那裏,忍住憐惜,複完仇算是狠狠地高興了起來。
月光淒慘,周遭沒有風絲,隻有慘淡的光芒環繞,鬱億羽突然覺得腰間有什麼東西磕碰在地上,他撿起一看,竟癡癡地看著,似乎想起了它那悠久的曆史,美玉動人,然而紫焰卻是生生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眼光中噙著淚水,久久不肯掉落。
麒麟宮中,仙氣渺渺,五陵洞中燭光閃爍,那個白衣少年端坐在土木樁上,四周都是石壁,陡峭生輝,那破塵道人已經交代過,沒有一個月的時日便不能擅自走出五陵洞,隻能整日閱讀經書以懲罰他之前的罪過。
汪玉涵眉頭緊鎖,默念著書中的經文,他自小雖然讀過些許認字的書籍,但礙於有限,其中許多文字卻是無法認知,隻能憑借直覺跳過,這樣一來便增加了他閱讀的難度,長生道長已然說過,一個月之後要他將這十本書籍倒背如流,若是不能達到便再罰他一個月的時日麵壁思過。如此以來,汪玉涵便是更加的焦灼,每時每刻都在想著有朝一日可以與諸位師哥一同修煉,晨曦之時聽到洞外許多師哥練劍的聲音,真是勾起了他那渴望的心靈,百般掙紮著,閉目養息,才將心中的雜念驅掉。
那先前惹惱他,大打出手的祝文宇師哥更是親自端來飯菜,更是將自己那份紅燒肉填上,前來賠罪,汪玉涵也是一臉愧容,二人見了麵卻是彼此都說不出話來,沉默許久竟哈哈一笑起來,也算是一笑泯恩仇,那祝文宇賠上幾句好話,汪玉涵幾番推辭,也不禁與他相互交談起來,二人剛剛起興,那祝文宇便被一個趕來的小師弟傳來訊息,速速趕回,他不敢過於停留,便留下汪玉涵,趕緊趕回與眾位師哥弟一同在通靈石下修行。
晨曦剛至,那祝文宇便又提著飯盒興衝衝地趕了來,那汪玉涵欣喜之下,忙道:“祝師哥,你來了。”
祝文宇嘿嘿一笑,忙將盒飯迅速攤開,道了聲:“趕緊吃吧。”
汪玉涵點了點頭,與他一同坐了下來,忽然心生疑惑,道:“祝師哥,你所說的那個通靈石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門中弟子都要聚集在那裏修煉?”
祝文宇笑道:“通靈石是乃我門中基石,靈氣甚重,在其周旁修行,可以采納天地靈氣,我們修真人最注重的就是與天地本氣相連。”
“那這通靈石又是怎樣來的呢?”汪玉涵隨口問道。
那祝文宇臉色騰然一變,黑著臉,四下掃了掃,道:“這是個秘密,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千萬不要傳開,我跟你說,十幾年前,麒麟宮在天下的名聲不算正派,為了尋到一處安謐的仙境修煉仙法,便開辟了這虎圖嶺的六月山,因為山脈崎嶇,其中地質部算精辟,靈氣也隻能算是一般,於是,便有人從了主意,將龍族中的一個女子投入一塊仙石中,並將這仙石墮入山根,於是靈氣長存。這仙石便是通靈石了。”
汪玉涵突然怔了住,道:“為什麼要用一個女子的生命來采納靈氣?”
祝文宇搖頭道:“不知道,我隻知道龍族是天生靈氣的一族,嗬嗬,不說這些了。你快快吃飯,我待會就要走了,不然的話師傅又要責罵我慢吞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