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淺笑道:“公子說的對,他們定然不會想到我們還會返回原地。”
紫焰不好氣地瞪了他二人一眼,道:“我怕是自投羅網,哼。”
鬱億羽嘿嘿一笑,拍了拍胸膛,本來聽了青兒的話覺得十分得意,怎料這一倉惶大笑,卻引得胸口尚未完全複合的痛處雪上加霜,鬱億羽強自維持微笑,對青兒柔聲道:“你的傷勢怎麼樣了?”
青兒幹咳幾聲,臉色蒼白,仿佛提到傷勢便越顯的緊張了,她愣了下,道:“多謝公子關心,好在我有元神護體,沒有大礙公子放心吧。”
鬱億羽嗯了聲,故意壓低了聲音道:“方才你說,我是怎麼打敗那些妖人的?”
紫焰冷哼一聲,道:“你還不是因為有了前世的神人附體,你才得逞,也不知道剛才是誰被那黑衣妖人打的死去活來。”
鬱億羽臉色一白,幹笑幾聲,想起方才那青兒所說那妖人頭目已經帶著人趕來了,這會再不逃跑恐怕就被逮住,想必就不是一頓挨揍就能過去的了。狐妖有傷在身,隻能靠紫焰一人護法,但她明顯體力不支,又不敢再召喚出海龍珠的靈力,唯恐再被那先穴真人察覺到一絲靈氣,迅速趕來,隻好將海龍珠含在身上,沿著另一條道路斜穿去向濮陽城。
鬱億羽站在二女中間,紫焰駕著一道弘光,腳下踩著羅帳青絲,迎著風表情冷酷,心頭卻在回想著方才危急關頭,鬱億羽竟然不顧自己的性命力保她逃離,不由地對他有了刮目相看,想到臨危不懼,視死如歸的神情更是多了分欽佩,但表麵仍舊對他漠視無聞,聽著身後那狐妖與鬱億羽相談正歡,反而沒有一絲如遇大敵的驚懼,自顧玩耍,仿佛沉浸在女色之中。紫焰剁了下腳,身下即刻不穩,那羅帳青絲盤踞在腳下形成一段穩固淩駕的船身,三人站在上麵如同踩著飛船一般穩定前行,但這紫焰猛然一震,卻是另船身歪斜了下,鬱億羽一個不穩險些掉了下去,身下是百米大地,掉下去定然是瘸了胳膊斷了腿,那青兒趕緊將他攙住,鬱億羽打了個冷噤,望著她強笑了下。
青兒雙手攙著鬱億羽,神色溫柔,每每回首定然能感覺得到渾身都被她那柔情的嫵媚打動著,鬱億羽咽了口唾沫,心道自己卻還是有定力不足的時候,麵對這個幾百年道行的小狐妖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他穩住心思,看向前方,卻突然發現那紫焰不時將眼睛斜視而來,不知在看上麵,鬱億羽幹咳一聲,心道方才出的醜定然是這丫頭故意整他,心中早已篤定這少女隻是個丫頭,便不願與她計較。想起那海龍珠,他忽然怔了下,先穴道人攜著妖族幾位高手前來,一是要取海龍珠,二是要捉鬱億羽回去。但他們為何知道海龍珠在紫焰的身上,又是如何偵測到二人的下落,難不成現在這個世界還有衛星定位不成,鬱億羽拍了下腦袋,如今洪荒時代,人人都有一份法力,或許還有像小說裏所道過的擁有天眼之人,鬱億羽索性不再去想,如今隻有盡快擺脫他們,向北俱蘆洲龍鳳塔進軍。
濮陽城內,一片死寂,原本繁華都市卻因為狐妖的出現和妖族的攪局令城內平民人心惶惶,紛紛躲至盤古大神廟宇,祈禱神明保佑。這些平民雖然都是巫族後代,但本身繼承先祖一世平凡,因此俱都是平常人,如麒麟宮那般的修行人巫族也就少許,萬千巫族人中也隻有幾百餘眾,這幾百人中,能在麒麟宮插根立足的恐怕也就百來人吧。混成道人幾十年的修行,卻因先穴隻能墮入輪回,以他的身份在麒麟宮中也算是能屈之醉翁道人之下而長於徐若軒等人之上的前輩,這等便被先穴破了道行,可見先穴道人是何等的厲害,縱算是破塵道人恐怕也不敢小覷他。如今妖族聖女池突然接到天靈降世,這等機遇千年難遇一次,難怪先穴真人親自出馬要取海龍珠,他這次先是踱到龍宮,一番打探無功而返,從那二寒小寒嘴中得知海龍珠或許龍王小女兒紫焰的身上,便帶著眾人即刻追來。哪知到手的海龍珠竟然被些小嘍囉的摻雜壞了大事,他深知此次行蹤已然敗露在麒麟宮的眼線中,若無法盡快捉到紫焰拿回海龍珠,恐怕麒麟宮大隊人馬便會及時趕來,到時候恐怕身下弟子盡都難以幸免,若是長生道人與那破塵道人一同趕來,便更是不可預料。
先穴真人負手而立,站在三人中,一臉肅穆,此刻他已然掀去麵紗獻出真正麵目,正眼望去,那枯瘦之人身含凜冽氣息,讓人不敢輕易抬首觀望,縱是一眼也難以呼吸,那先穴道人臉龐十分幹瘦,雙目卻是炯炯有神,頭發稀少卻長長墜下,如同一片枯地上殘餘的枝節。二寒,小寒,天城道俱都不敢言語,天城道是他最為得意的親傳弟子,天資過人,自小便跟隨在自己身邊,走南闖北,更是如影相隨,可盡管如此,天城道一生最為敬重畏懼之人仍然是這不苟言笑的師傅。見他默然不語,便已然料到過後便會雷霆大發,他忽然想起鬱億羽來,當時若全力與他拚鬥,或許還不一定誰贏誰輸,他深受重傷,身邊還帶著兩個女子,可偏偏當時心中一愣神,竟棄之而去,這件事他怎敢跟師傅提起,先穴問起便說自己沒有尋到那紫焰的身影,隻好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