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美人喜歡銅臭味(1 / 2)

六月天,孩兒的臉,前幾天還是晴天當空,萬裏無雲,現在陰雨都纏綿幾天了。

像秦語這種再放蕩的人,也總會有悲愁的時候,以往是錢不夠花,這次是他一個摯友(狐朋)--戚尺凡,病故身亡。要說這戚尺凡為人頂個兒好,掏心窩對秦語好!那是秦語在外遊玩的時候,錢給個不長眼的東西偷了,與他素不相識的戚尺凡不僅接待了他,還給錢花,憑著良心說,秦語還真對不起戚尺凡。

當年在戚尺凡那裏留了2個月,走的時候,秦語可是說了一有空就再來看他。自那以後,秦語連想都沒想起還有戚尺凡這個人,如今病逝,還是拖人來到京城告訴他的!悔不當初啊,隻顧了吃喝玩樂!現在連戚尺凡一麵都見不著!

戚尺凡在江南一帶住,具體住哪兒,他都忘得一幹二淨了,還是想去給逝世者掃墓,蹲墳前哭兩嗓子悔過。

他這事本來隻跟大嫂說,結果他爹給聽見了,拽著他,硬不讓走,說是大婚定在半個月後,現在要是走,讓李家知道秦語這麼沒誠意,可有理由毀婚了。

秦語說,他本來就不想娶那什麼婆娘。

秦語這人雖然混蛋,可首善還是具備的,就想順著爹,讓他多活幾年,等婚後再去拜訪戚尺凡。

由此可見,秦語的‘摯友’多麼廉價了。

不知不覺,腳又挪向奪春樓來了,他抬頭望了望那3個大字,隻覺得髒!好髒!這是充滿罪惡的地方,活在這裏,還不如死了。

自從拿到了天機閣那幾張紙,就徹底打消了要靠近清凰的欲望,他隻覺得清凰這種人髒,髒得很!

他自己都覺得搞笑,嫖客嫌棄賣的髒?秦語扯扯嘴角,賣的都覺得自己賣也要賣個兩袖清風,他倒來嫌棄人髒?可笑!可笑的秦語啊!

抬腳進了奪春樓,掛著不變的笑容,推開了往自己身上倒貼的人,上樓,去找豔姐。敲了門,沒應,又敲,裏麵才慵懶地穿出聲“進”,有氣無力的。推開了門,迎麵撲來了許多的煙,嗆得不行,秦語隻有捂住嘴鼻。

豔姐衣衫不整地坐著,自己的手剛從衣擺下拿出來,找了塊布,使勁擦了擦手。端起煙,開始猛抽。“什麼事啊,秦少?”

秦語扇了扇這煙,散了一小塊地方,才放開口鼻,半調侃地說:“豔姐依舊美麗動人,怎麼不找個人?”

“嫌髒。”豔姐平靜地說。

秦語笑意更深了,轉身關了門。過去摟住半老徐娘的女人,那腰就有兩圈。秦語奪掉了那杆煙。自己抽了一口,把煙吐在豔姐地臉上,低低地說:“試一次?”

從豔姐那裏出來以後,秦語整了整衣裳,上了個位置好點的雅間,豔姐不要錢,秦語也就占這個便宜。坐在椅子上,小倌上來送了些糕點讓秦語解解悶。秦語是等了一會兒,清凰才緩緩過來。

很淡素的妝,今天他穿了一件淺綠色的衣裳,頭發用發帶纏起來了。質地比不上秦語前幾次看的那幾件,約莫是他自己的。

第三次見麵了,清凰對秦語有個印象,隻把他當作普通客人。

要說清凰也紅過,還年輕的時候,身價最高也是幾萬,後來樓裏又起新秀,他又是個‘清倌’,就跌價到現在,估計再漠落幾年,他真的老了,跳不動了,彈不動了,還能在這裏混口飯吃罷?

清凰行了一個禮,抱著琵琶,纖長地手指開始撥動起來,果真非同凡響!那幾個音彈到秦語心坎裏去了,秦語舒服地眯起了眼。

“怎麼來遲了那麼久?”

“接客。”清凰簡短地回答。

秦語接著問:“男的女的?”

清凰仍然低著頭,專注地彈著。道:“女的。”

琵琶動聽的聲音響了一會兒,也沒人打破這安靜,秦語撐在桌上,歪著頭安靜地聽了一會兒。又問:“待了幾年了?”

“十年。”

“怎麼不想著出去?”

“清凰早已習慣了,去到哪兒,反而覺得這裏最安心。”

然後又是沉默,隻有琴聲。秦語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清凰,麵無表情,許久,他愉快地笑了下,問:“知道我現在想幹什麼嗎?”

此時,剛好一曲畢了,清凰也不再專注於琴,抬頭大膽地直視秦語:“把我按在地上做了我。”就跟說“我今天沒吃早飯”一樣。

秦語沒有說話,他是有這個意思,但是他又不是發情的野獸,加上剛和個肥婆來了一次,現在沒什麼心思。

清凰行了個禮,這首曲子就是客人點的內容,完成了就要回屋等待再有人點他,剛要出門時,秦語從美妙的琵琶音中回過了神:“別走。”

清凰停了一下,沒有轉過頭,等著聽下文。

“客官還有別的事嗎?”秦語問。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