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請聖裁!”
聲如洪鍾大呂,但落於耳中卻仿佛化為綿綿細雨。
見到柳夏川不說話,李項搶先上前道:“卞城府尹李項恭迎呂聖。”
“卞城府?”半空中呂聖的聲音有了些許變化,“所為何事啊。”
“卞城府尹李項,夥同大儒王世雲陷害忠良,將信公一家滿門誅殺。不僅如此,他們還毀去卞城大獄,擊殺天字和人字兩名獄卒,意圖嫁禍於我,企圖掩蓋事實真相,望呂聖明察。”
先下手為強,既然是恭請聖裁,那絕不能讓李項混淆了視聽,一定要還事實一個真相,證得一片朗朗乾坤。
“府尹李項,大儒王世雲,堂下之人所言可屬實。”
聽到呂聖的問話,李項嘴角一翹,露出了狡詐的笑容,躬身道:“啟稟聖者,柳夏川所言簡直是信口雌黃,下官以官印擔保,絕無此事。”
“哦?”
簡簡單單一個字,卻讓柳夏川暗生了一絲疑竇,同時在他心裏也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隻聽李項道:“這柳夏川乃是庶民,並無功名傍身,卻處處以讀書人自處,著實可惡。其所謂的忠良信公,乃是陳孟,陳孟其人相信呂聖也清楚,不僅家中藏有逆反文章,而且四處屠戮傑出文人。如此逆種之人,又有何顏麵稱其為忠良,有何顏麵稱其為信公。我等除去其家眷,也不過是誅貪佞,清君側罷了。”
“至於獄卒,皆是柳夏川所殺。他夥同天字和人字兩名獄卒,裏應外合想要劫獄。地字號獄卒周貴誓死不從被其殘忍殺害,幸得下官及時趕到,沒讓這賊人逃遁。未曾料到,這賊人凶險狡詐至極,居然以天字和人字兩命作為籌碼,意圖逃遁。隻可惜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在最後一刻下官以官印將其擒下,才讓他伏法歸案。”
“嗯,”呂聖沉吟道:“既然已經證據確鑿,那又因何請聖裁啊。”
“啟稟呂聖,剛才那不過是李項一麵之詞,一家之言,不足以輕信,望呂聖以聖力清查天地,還卞城一片朗朗乾坤。”
“朗朗乾坤?”呂聖沉聲道:“既然李府尹以官印擔保,那想必不會有假,你作惡多端純屬咎由自取,與其妄作掙紮,不如早日伏法。”
“呂聖英明。”李項冰冷地回頭看了柳夏川一眼,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既然雙方都無異議,那此事……”
“呂聖都還未以聖力查看事實,就認定在下有罪,我,不服。”柳夏川已經看出來了這聖者和李項是一夥的,或許陳孟受災也有他的一份軍功章,如果必要的話……屠聖也未嚐不可。
“哼,”呂聖在虛空中顯出虛影,冷然一喝,整個大堂的氣溫都驟降了十幾度,這力量端的是駭人。
“此事黑白分明,真相昭彰,又何須浪費聖力清查,若就此了去,判你十年牢獄,若再多口舌,休怪本聖不給顏麵。”
柳夏川終於沉下了表情,有些惱火道:“那呂聖是打定主意不給在下一個清白了。”
“清白?”呂聖愈發陰冷道:“蠅營狗苟之徒何來清白,本來就是戴罪之身自然要受到相應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