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翔扯出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正色道:“也不要太過掉以輕心,龍逆天的軍隊都是虎狼之師,我們需要點耐心。讓我再想想,怎麼能夠永絕後患,一勞永逸。”

在龍翔心不在焉地揮手後,白青雲慢慢退下,卻並沒有走遠。隻是站在宮殿的不遠處。

此時,龍翔低頭對抖如篩糠的白色猛虎道:“剛才,朕撫摸你時,你是不是曾經伸出過利爪?”

白色老虎在他溫柔的手裏顯得更加害怕,果然,皇帝有些可惜地歎道:“朕對你不錯,好吃好喝一直供奉著你,你卻還有傷朕的心思,真是……讓人寒心呢。”

一邊說著,龍翔一邊撫上猛虎的額頭,猛虎似乎十分忌憚皇帝,忙掙脫他的桎梏,瘋狂地衝出宮門,但是,那飛躍的身影被更為鋒利而迅速的箭射了個對穿。

龍翔麵無表情地看著猛虎的屍體,眼睛冷漠得像沒有生氣的石頭一般。此時,一名暗衛舉著弓箭,跪倒在宮門前。

遠處的白青雲看到這一幕,隻覺得脊梁一陣陣發冷,尤其看到龍翔看都不看就交人將猛虎殺了犒賞下去。

真覺得,這皇上,原本就不是人,現在,越發的,一點人味都沒有額。

此時,龍逆天派來的先頭部隊,在接近王城的時候,忽然失蹤了……

“我要去找到那昏君,我要報仇。”千鳳破月沒有告訴任何人,偷偷地一個人消失在龍逆天的軍隊裏。

有時候,帶著軍隊就是一種累贅,殺個人,不需要興師動眾。

千鳳破月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千鳳破月,即便——她的靈氣,這麼久以來,一直都沒有回複。

皇帝並沒有在王城!!!

這是千鳳破月得到的消息,她混在渾渾噩噩的人群中,一臉麻木,慢慢走出城去。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這些民眾都不大對勁,精神不對,好像靈魂已經與魔鬼簽訂了協議一般,麻木而僵硬地從事著所有的事情。

就好像,生命早就已經飛離了他們的身體。

“皇帝不在皇城,等我消息,找到皇帝,再出兵征討。”千鳳破月將字條塞入白鴿的羽毛內,然後將信鴿放飛。

此時,那皇帝究竟在哪裏呢?

千鳳破月眯縫起雙眼,殺手的直覺讓她覺得,一定離得不遠,然後……應該是個比較隱蔽的地方。

就憑著這麼簡單的直覺,三天後,她終於在一個隱秘的山穀裏發現了幾十頂巨大的帳篷。

中心那個最大的王帳前,一個高挑的男人正在哄著一隻剛出生不久的白虎,小白虎很是可愛,像一團白色的棉花球一般,肉呼呼的,四肢短短的眼珠子卻烏黑機靈。

那男人舉著小老虎逗弄著,黑色的長發被晨風吹起,眉目俊朗,跟龍逆天有三分相似。

千鳳破月握在腰間的手微微緊了緊,這麼多年了,她還記得他,那個陷害她爺爺的狗皇帝,竟然就這麼清晰地出現在她的麵前。

可惜,她可以悄無聲息地潛伏,卻沒有把握能殺死他。

她現在有些迷茫了,能夠一臉溫柔滴對待小老虎的人,竟然是害她骨肉分離的罪魁禍首。如果不是破月意誌堅定的話,肯定會想,也行,他並不知情,也行,這一切都是他無意所為。

破月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冷酷的微笑,就這冰冷的水,吃了這三天裏的第一次幹糧,是啊,既然找到了,多等等,尋找時機,這是不浪費的。

這時候,一個魁梧的男人走到皇帝麵前,在龍翔的耳邊說了什麼,就那麼一瞬間,剛才溫柔笑著的男人,嘴角依舊翹著迷人的弧度,但是,臉色的表情卻完全變了,變得冷酷而陰鬱。

龍翔似乎想了一會兒,然後將小老虎珍惜地交給一旁的侍女,甚至細心地將小老虎嘴角的奶痕擦拭幹淨,這才叫人抱走。

破月冷冷看著這一切,看來他很珍惜這隻老虎,嗯,比自己的親生孩子還要疼愛呢。

侍女剛走,就有個血肉模糊的人類被抬了過來,破月看到的時候很驚訝,這正是龍逆天的先頭部隊首領,她的好兄弟,莫天。

破月渾身一機靈,目光緊緊盯著莫天的臉手裏的匕首飛速轉動,她幾乎就飛躍而出,拚盡全力要刺向龍翔。

然而,破月緊繃著肌肉良久後,還是氣憤地要緊牙關,匕首也重新插入腰間,不能衝動,她沉默地看著接下來的事情。

隻見龍翔邪惡帝地下頭研究了莫天一會兒,然後,一揮手,有人一盆冷水狠狠滴潑在莫天的臉上。

破月忽然打了個冷戰,握著匕首的手,慢慢浮起青筋,該死的,這筆帳,等下,要一點點的跟著昏君算清楚。

莫天似乎清醒了過來,於是龍翔再次低頭湊在莫天麵前說了幾句話,是想要勸降嗎?破月冷笑,而同時,莫天的一口唾沫狠狠滴吐在了龍翔的臉上。

龍翔的手高高舉起,那一巴掌,讓莫天徹底暈了過去,鮮血不斷從他身上流下來,不要錢般地向下掉。

破月的眸子倏忽間又深處了幾分,但是,她依舊沒有動。

龍翔作為皇帝的尊嚴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挑戰,他不耐煩地揮揮手,命令手下將人抬了下去。

破月這時候,飛快地動起來,如輕巧的林間猿猴般,緊緊尾隨那幾個士兵。

走了很久,終於,那幾個士兵在一個山洞麵前停下來,他們與看守用一些奇怪的手勢互相打著招呼,破月仔細將手勢都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