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友達沒想到自己區區小人物居然介入公司兩大最有實力大佬之間的權力鬥爭!
“董事長,我……我能力不行!我這個人連撒謊都不會,別說做臥底了,我……我肯定露餡的,別壞了您大事……”
董事長說的很慢,仿佛每個字都有分量:“你想想,如果今天你不答應,不也是壞了我的大事嗎?”
宋友達心一顫,懷疑今天自己是否能活著出這個房間。
“董事長,其實我覺得你和寧總之間說不定有什麼誤會……”
董事長打斷他:“你想的太簡單了。如果都像友達你這麼老實本分,也許就沒這麼多問題了。但是作為一個管理者,又不能隻用庸才。人才難得,更難駕馭。寧莀是個有能力也有野心的人,有眼光也有策略。”他頓了頓,“有些事情我不需要說明。你隻要知道,為我辦事,我不會虧待你。”
宋友達沉默。
董事長冷笑一聲,說:“還是活,你們是真有感情,你想當他的賢內助?”
宋友達如兜頭被潑一盆冷水。
恐懼被恥辱所替代,一旦被剝光自尊,反而詭異地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勇氣。
他僵硬著臉,一言不發。
董事長說:“友達啊,你還年輕,但是也不算太年輕了。人生看起來很長,但是關鍵的就是那麼幾步。最重要的是想好自己想要什麼,想成為什麼樣的人。你有什麼想法可以和我提,我樂意幫助有想法的年輕人實現夢想。”他這是在談條件。
宋友達說:“我沒有夢想。”
董事長說:“不要輕易說自己沒有夢想。每個人都有夢想,現在國家不是也提倡中國夢嘛。你再好好想想。今天想不到明天想,明天想不到就接著想。你不必現在就給答案,回去認真考慮下。”
宋友達原本的生活平靜無瀾,目光也自覺短淺,看不到也沒有刻意去看前方遠處的路,就是盯著眼前的一尺半寸,一步步地走著。
現在突然間,腳下的路四通八達起來,不,毋寧說是所有的路都消失了,連地麵都空蕩蕩的。他懸浮在空中,抬頭不見天,低頭是萬丈深淵,整個人是失重的。
寧莀從醫院回來後見他心事重重的,問:“我不在公司,有什麼事發生?”
宋友達說:“沒事……你在醫院怎麼樣?生了什麼病?”
寧莀輕描淡寫地說:“胃炎,小毛病。”
宋友達說:“你的胃確實一直不怎麼好,以後飲食要更注意了,吃點容易消化的,多喝粥。”
寧莀說:“你會熬粥嗎?”
宋友達說:“……你想吃,我就給你熬。”
寧莀笑說:“聽著像情話了。”
下午宋友達的房□□然來電話,說因為急事要賣房子,讓宋友達搬出去,他退房租。
宋友達很被動,本來租房過幾個月到期,到時候他新買的房子也能下來,正好能搬過去。現在臨時要找短租的房子難度很大。
宋友達躲起來給朋友們大電話,求誰家沙發暫住一陣子。
這要是擱早兩年都不算個事,哥們兒都還沒結婚,他抱著行李卷厚著臉皮上門逮哪睡哪了就。現在要麼新婚燕爾,要麼非法同居中,投奔無門。
下班時,寧莀問他今晚什麼計劃。
宋友達說要回家收拾東西,房東攆人,準備搬家。
寧莀說:“找到住的地方了嗎?”
宋友達說:“……還在找。”
寧莀說:“如果一時找不到,不如就先把東西放到我那。”
宋友達說:“……我再找找看。”
兩天後,宋友達的兩大包行禮就放到了寧莀家的地板上。
宋友達看著腳下的行禮,默默地想:這算是同居了麼?
寧莀倒很自然地幫他歸置東西,分一半衣櫃給他。
宋友達不好意思地說:“麻煩了,我找好房子就會搬出去的。”
寧莀幫他把衣服從袋子裏拿出來掛到衣架上,說:“這裏你要住多久都好,我一個人冷清。”
宋友達摸摸後腦勺,說:“我熬粥給你吃。”
粥做好,他從廚房出來招呼寧莀吃飯,出聲前偶然看到寧莀從白色小藥瓶裏拿出幾粒藥吃。
宋友達走過去,隨口說:“你吃的是胃藥嗎?”
寧莀神色略有點慌張,把藥瓶塞進口袋,說:“是普通的胃藥——粥好了?”
到了就寢時間,洗了澡上了床,一時無語。
半晌,宋友達說:“內個,寧總……我在你這白住不好意思……我能為你做點什麼?”
寧莀說:“你想為我做什麼?”
宋友達說:“……我不知道你需要什麼。”
寧莀說:“你覺得我需要什麼?”
宋友達有點懊惱了,“我覺得你應有盡有,啥都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