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薛地,楚相國昭陽希望拿數倍的土地來換,我對靖郭君說:‘—定要和他換。’靖郭君說:‘薛地是先王(威王)所賜,雖受後主厭惡,可是我怎麼向先王交代呢?況且先王的廟就在薛地,怎可將先王的廟給楚國呢?’因此,又不肯聽我的意見。這是不信從的第二件事。”
宣王聽完,慨歎一番,神色改變許多,說:“靖郭君對待我,竟然好到這樣的地步。寡人年少,全不知道這些。你肯替我請靖郭君回朝嗎?”
齊貌辯說:“謹遵命。”
田嬰穿上先王的衣冠,拿著先王的劍。宣王親自到城外迎接他,遠遠望見田嬰,不覺落淚。
從這件事看來,田嬰可以說真正能夠認識、了解朋友,有知人之明,所以,雖然他人批評誹謗這個朋友,而自己依舊不受影響。這就是齊貌辯能夠不顧性命,樂於為田嬰解決危難的原因所在。
善識人才者,時刻保持頭腦清醒,有自己的獨立見解,不受“語浪言潮”左右,不輕易地被輿論的褒揚貶斥左右。
人們大多有“馬太效應”心理,人雲亦雲者居多,大家說好,說好的人越發多起來,大家說孬,說孬的人也會隨波逐流。所以,對於已成名的人才,不跟在吹捧讚揚聲的後麵唱讚歌,反而應多聽一聽負麵意見;對於潛在的人才所受到的讚譽,則應留心在意。這是因為,當人才處在潛伏階段,“馬太效應”對他不起作用。再者,人們給他拍馬屁沒有好處可得。所以,人們對潛在的人才的稱讚是發自內心的,用人者如果聽到大家對一位普通人進行讚揚時,一定要引起注意。
不要被好惡所影響
喜歡美的事物而厭惡醜陋的事物,這是人之常情,也很容易讓你在評判人才時摻雜個人好惡的情感,好惡愛憎都起源於個人心理偏見和成見,也就是心理學上經常說的暈輪效應。被評價者的一兩種品質給評價者留下良好印象時,評價者會對被評價者所有的品質都評價很高,反之亦然。在品評人時受喜好的影響,不察明他的本質,就有可能做出錯誤的判斷。在識人過程中,足智多謀的曾國藩也犯過這樣的錯誤,上了當受了蒙騙。
曾國藩在與太平軍作戰,攻克金陵時,有人自稱某部隊的校官,前往謁見曾國藩。那人滔滔不絕,高談闊論,有不可一世的氣概,曾國藩很欣賞他。
談話之中,論及用人必須杜絕欺騙一事時,那人義正詞嚴道:“會被欺騙或不會被欺騙,完全因人而定。在下觀察當今的人物,說說自己的看法。像中堂(指曾國藩)的至誠與盛德,他人自然不忍心欺騙;像左宗棠的公正嚴明,他人也不敢欺騙他;至於其他的人,有的別人不欺騙他,他卻懷疑別人欺騙他,有的已經被欺騙卻還不知受騙。”
曾國藩聽完,非常高興,待之為上賓。由於一時沒有恰當的位置安插,曾國藩就命他暫時督造炮船。沒過多久,那人就盜領千金逃跑了。
醜事暴露後,部屬向曾國藩請示發令捉人。曾國藩沉默很久之後說:“算了,不要追了。”部屬告退之後,曾國藩不禁自嘲道:“他人不忍心欺騙?他人不忍心欺騙?”曾國藩因為那人一句“像中堂的至誠與盛德,他人自然不忍心欺騙”的諂媚之詞,大為受用而重用他,結果精通識人的曾國藩,卻因被灌迷糊湯而栽了跟頭,好惡之可怕就在此。
用有色眼光看人,就是在識人的時候,帶著固有的感情色彩,換一種說法就是帶著成見去識人。雖然每個人都知道這是不應該的,但還是有很多人會這樣做,在古今中外的曆史上都是屢見不鮮的。
年輕的法國數學家伽羅華,在17歲時寫了一篇有關高次方程代數解法的文章。他把這篇文章送到法蘭西科學院,卻沒有受到重視。在20歲時,伽羅華第三次將這篇論文寄出去,審閱這篇論文的波鬆院士看了後的結論是:“完全不可理解!”又如,蘇格蘭科學家貝爾在開始萌發發明電話的想法時,一位有名的電報技師認為貝爾的想法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還譏諷貝爾說:“正常人的膽囊是附在肝髒上的,而你的身體卻在膽囊裏,不多見!不多見!”好在貝爾的信念很堅強,並沒有相信這家夥的胡說八道,他憑著高度的自信和克服重重困難,將實驗堅持了下去,最終把電話推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