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幾天,他手上拮據過頭,再加上手氣不好欠上了賭債,路過一間南風館,心裏頭竟起了個邪念,回家越看殼子覺得那雙眼睛越是勾人,索性直接去南風館把這孩子賣了去,並說好今日前來看貨,決定價格,簽下賣身契。
這事被他婆娘知道了,第一次強烈反對,正巧碰上他喝酒上頭,手一狠,居然生生把人打死了。這個家裏唯一對殼子好的人就這樣死了。
今日便是南風館來的日子,這賭徒酒鬼居然覺得自己虧了,非要在看貨之前把這養了一兩年的人開個苞,殼子劇烈反抗,心存死誌,而男人為了製服他,隨手掐住他的脖子,陰差陽錯的讓內裏換了個人。
淩修冷冷的笑了起來,幸好這樣狼心狗肺的人渣不是殼子的親爹,不然即使是罔顧人倫,他也非得把這人渣殺了!
人渣痛苦稍減,精蟲再度上腦,正準備搖搖晃晃的起身,給眼前的小崽子厲害瞧時,卻直接被一腳絆倒,臉朝地撲了下去,一下子就磕掉了兩根門牙,血流不止,但他卻不敢叫出聲,眼神驚恐,渾身劇烈顫抖,生怕脖子上那一柄小小的、冰涼的利器在頃刻間帶走自己的性命。
“財來啊,爹怎麼說也養了你好幾年啊,你不能這樣對爹啊,把手上的東西放下來啊,乖,想想你娘,你娘肯定不會願意你把爹殺了的,你……你聽話啊。”隨著脖間力道的逐漸增加,一絲絲尖銳的疼痛毫無遮攔的傳遞給人渣,那顫抖的聲音到後來幾乎是不成句了。
他的下身一陣劈啪亂響,惡臭襲來,竟是嚇得屎尿俱出!
淩修腳踩著渣爹的肩膀,嫌棄的轉了個身,眯了眯眼,也不管腳下的人說了什麼,自顧自的恢複體力。
然而下一秒,小小的柴門外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一把尖銳得不正常的嗓子抑揚頓挫的說道:“就這麼個破地方哪裏能養的出什麼好苗子哦,估計頂多值得上一兩兩銀子,我還不一定要呢!”
淩修臉色一變,他沒想到這人渣和南風館約定的時間這麼早,手下不再留情,剛好掐在渣爹叫喚之前用勁,屬於大動脈的鮮紅的血冉冉流出,腥氣撲鼻,不過片刻,就失去了生機。
淩修身形靈活的竄向後門,毫不猶豫的爬過院牆下的狗洞往外奔去,果然沒過幾分鍾,淒厲的慘叫驟起,四周也慢慢傳來急促而紊亂的腳步聲。
他殺了人渣,然後被通緝了。
原本隻是因事路過的君靖函站在高高的樹上看完了全過程,伸手摸了摸下巴,再次把視線投向那一片靜謐的河水中,心中暗忖:是個好苗子,也符合墨閣暗衛的選擇條件,倒是一筆不虧的買賣。
念及此,他雙手一招,如同一隻大鵬般俯衝而下,袖袍獵獵作響,不過幾息就來到了長河之邊,眯著眼細細尋找那一隻小小的苗杆,許久,才在不遠的樹枝下發現那隻浮浮沉沉很不穩定的短短杆頭,眼裏瑩瑩的光一閃,腳尖一點,輕飄飄的落在樹枝之上,挽起袖子,於電光火石間往下一撈,便收獲了一隻滿身是水、已經昏迷、瘦骨嶙峋、傷痕累累的小崽子一名。
君靖函嘖嘖了兩聲,這個時候麥稈居然還含在嘴裏,真是可怕的毅力啊。他試著抽了抽,果然是紋絲不動,這才滿意的笑笑,隨意的並指為刀,輕輕一劃,淩修嘴裏就隻剩下一個還算完好的麥稈頭。
隨手往肋下一夾,正準備走時,他突然低頭看了看這小崽子,要是他半路醒了又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一柄利器把我給捅了,怎麼辦?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的往他後頸部睡穴一按,這才放心的上路。
這小崽子居然能讓他產生警覺感,果然是一代新人換舊人,古人誠不欺我啊,他悠閑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