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轉過身去,對劉順說,“朕當初是不是過於心急了。”劉順道,“皇上,奴才看著瑾妃娘娘倒是還好,隻是說話過於刁鑽了。”皇上勾了勾嘴角,“朕起初喜歡這樣,現下,卻是格外厭煩。罷了,是朕薄情。”
愛與不愛,不過就是看著時間長短,情意就不再繾綣。
之後的日子也就愈發的無聊,太後壽宴,合宮歡慶。皇帝在星暉殿宴請,清泠郡主和玉郎也在邀請之列,皇上雖是不如往日寵愛綠兮,但總歸是情意還在的,到底也是明白綠兮思念家人,故而邀請來了。一同在席上的還有清泠郡主的父親靖王爺,畢竟靖王爺家和瑤音貴妃還是表親,還有安平王和其他幾位不熟悉的王爺王妃,再有,衛文和也是在的。綠兮心下疑惑,按理說**和前朝眾人不該相見的,想來畢竟太後大壽,卻不明白為何邀請了衛丞相。正想著,瑤音站起來,“祝太後娘娘壽比南山。”皇上拿過瑤音貴妃的酒,仰頭飲下,**中人皆是明白的,隻是敏貴人微微一笑,“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這話倒是塵俗。”瑤音貴妃掩著唇,“是了,本宮不通詩文,說不出那樣多的漂亮話。”皇上看了看綠兮,“瑾妃可是咱們宮裏的謝道韞,朕記著有句什麼詞來著。”綠兮站起來,“臣妾哪裏這樣好的記性,想不起來了的。想來福如東海說著塵俗,倒也是極好的祝願。”敏貴人一笑,“綠兮姐姐最是謙虛,隻滿飲一杯,想來就能想起來了。”綠兮看了一眼玉郎,玉郎仿佛要說著什麼,綠兮了無痕跡的搖了搖頭,斟了一杯酒,一口飲下,酒水醇香,卻是辣的嗓子難受,一時甚至要流淚。隻聽衛文和一句,“想來是那句,更休說,便是個,住世觀音菩薩。甚今年,容貌八十,見底道,才十八。莫道壽星香燭,莫祝靈椿龜鶴。隻消得,把筆輕輕去,十字上,添一撇。”太後不由得笑,“且由著你們胡說。”綠兮微微一笑,看了看皇上,也就坐下了。
再喝了幾杯,就有些醉了,清泠郡主邀著綠兮一起出去走走,綠兮看著皇上正與群臣推杯換盞,也就出去了。
涼風習習,溫柔卻也愜意。“家姐和皇上怎麼了?”清泠開門見山。綠兮扶了扶鬢角,“沒事,自然是極好的。”清泠握住綠兮的手,“家姐,你和我說實話就是了,你當我看不出來麼。”身後突然傳出來一聲,“你看出什麼來了。”綠兮一回頭,卻看見是皇上,二人慌忙施禮,皇上道,“朕瞧瞧,朕的弟妹清泠郡主看出什麼來了?”綠兮打個圓場,“玩笑而已。”清泠郡主微微一笑,轉身退下。皇上看著綠兮,臨風而立,更顯得妖嬈動人,綠兮頷首,“皇上怎麼出來了?”皇上不說話,替綠兮理了理鬢角,指尖碰到自己曾送給綠兮的那隻白玉簪子,心裏微微一動,說不出的物是人非。綠兮仿佛明白,後退了一步,皇上道,“那簪子你可還喜歡?”綠兮明了似的道,“看慣了,也就沒有當初那樣喜歡了。”皇上歎了口氣,“朕回去了。現下瑤音有著身孕,朕,是要對她好的。”綠兮忽然有了淚意,“皇上說的是,臣妾卻是羨慕雲黛姐姐,和皇上,相看兩不厭。”皇上莫名有幾分心疼,握著綠兮的手腕,那手腕空無一物,更是纖細溫柔,綠兮輕聲道,“我往後不會這樣了。”她樣子溫柔,倒是像做錯事的孩子。皇上隻是自責起來,輕輕抬起綠兮的下巴,看那眼波如水,看那溫柔動人。皇上聲音也是低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