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倔強的盧義(1 / 2)

盧義從幹渴中醒過來,緩緩地站起身,右腳尖虛著地麵,一拐一拐地向著劫匪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回頭看了看那焦黑的地麵,再緩緩地別過頭來,重重地揉了揉眼睛,讓眼前模糊的視野變得清晰。

“不管爹出了什麼事,你也不要回頭!知道嗎?”

盧義茫然地打量著周圍陌生的環境,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去,盧義下到山腳密林處找了個雜草叢生之地,暫時養傷。他明白劫匪仍在找他,也不敢有太大的動靜,隻在夜深時候出來找幾個野果填腹,白天如果實在太餓,就抓一把身邊的雜草咽下。

盧義摸著小腿肚上那漸漸有些好轉的刀傷,苦澀的滋味泛上心頭,如果不是自己受了傷,又怎麼會拖累父親,如果不是為了保護自己,又怎麼會讓父親丟了性命。

痛苦縈繞心頭,怎麼也揮不去。

第五天,盧義覺得自己已經可以走動而不會再撕裂傷口了,便再次從山腳向山峰走去。

他要越過這座山,因為他記得,父親告訴過他,前麵已經沒有幾座山了,翻過這幾座山,就會出了這個山脈的。

他花了兩天時間,過了兩座山,前麵那平鋪到天邊的綠色告訴他,明天,過了那個山頭,他就出了這片山脈了。也許從那裏,他可以找到一匹馬或者什麼讓他回家。

家!?

他還有家嗎?父親是他唯一的親人,現在他已經不在了。也許,那位花白胡子的沈爺爺也算他的親人吧!

沈爺爺對他極好,小時候父親走鏢,都是由他照顧小盧義的,沈爺爺的寵愛,讓他覺得自己就是他的小孫子。

這一次出來,也是因為沈爺爺另外有事,不然盧義也應該在沈爺爺身邊才是。

想到沈爺爺,盧義晦暗的心情有了一絲光亮,轉頭對著來路道:“爹,以後我會來看你的!一定!”

他伸出手掌對空一擊,就像往日父親出門時承諾早歸的一記約定。

第二天中午,盧義已經來到了山腳,這一路他都很小心,沒有發現半點那夥匪人的蹤跡,估計已經放棄了尋找吧。不管如何,出了山脈,那就有救了,這,是父親告訴他的。

山腳下,樹木開始漸漸地稀少,地上的青草卻變得青綠了起來。

盧義從樹木間看向那廣闊的平原,心情也開始開闊起來,不由加快了腳步向前走。

“看來你很著急趕路啊?小家夥!”一道森冷的聲音響起。

盧義愕然轉身,一顆心仿佛如跌入冷水中的石頭,直直地往下沉。那殺死父親的領頭人正負手站在自己的背後,冷冷地盯著他,讓他想到了那晚的那條花斑蛇。

盧義腦中隻有一個念頭,跑!

“不用攔他,讓他跑吧,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跑得出我的手掌心不?”領頭人出聲止住現身想要攔截的手下,任由他逃向遠方,他知道,不把眼前這小子折騰夠了,他是決不會低頭討饒的。

其實他們也被盧義這小子搞得狼狽。在盧義逃走後的六天裏,他們在這山脈來回跑了兩趟,從那條河到這山腳,愣是沒找著人,也就在昨晚他們才發現他的蹤跡。

貓玩老鼠,在他以為就要逃出去之時又把他逮回來,極度驚喜到極度失望,那才能讓玩的人感覺到有味道!是得要好好的發泄一下這幾天的奔波之苦!

盧義眼看自己越來越接近那綠色的平原,一顆心止不住“咚咚”狂跳,他幾乎激動得難以呼吸。他一腳跨入平原,放眼全是一片綠色,他呆住了,不知該往何處走!

目光遊移,最後定在那極遠處那一株很大的樹上。山脈是不能退回去了,平原到處一樣,唯有那一株大樹,方才讓盧義心裏生出些許希望。

不管那前方還有多遠的路要走,這一刻,盧義把目標鎖定在那棵大樹上,等到了那裏,再朝前走。心下略作遲疑,盧義立馬向著那大樹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