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緩的生活讓人心境愉快,但盧義卻沒有因此放鬆自己的修煉。除了吐納和結印之外,盧義現在又增加了一個練習項目,那便是練習身法。自從上次與魔獸狼王那一戰之後,他便體會到練習身法的重要性。
吉安鎮外十裏處有一條大河流入黑沼澤森林,而這條河其中的一個支流,便流到吉安鎮外,半裏地處,盧義自從上次出來散步發現後,便喜歡上了這兒,每天大半時間都泡在這裏。這條河有幾十丈寬,中間深的地方有好幾十米,而河邊上則是一些鵝卵石,赤腳踩在上麵很舒服。
盧義有時赤著上身坐在水中,任河水淹到胸口,感受水流輕柔流過皮膚;有時則潛入河中央,選中一條魚便上前去追。
不得不說,自從盧義發現這條河後,一度改善了義虎兵團的生活,頓頓有魚吃,把大夥兒吃得極其開心,王成大、陳正、孟金水等人為此還專門弄來幾隻竹筐,每次總能大有收獲,抬回去不少。烤魚、清蒸魚、紅燒魚、糖醋魚……能想到的都吃了個遍。
這一日,下了些雨,盧義走到河邊時,衣服上已經濺了不少泥,便坐在水中,將衣服先洗淨,然後搭在肩上,閉上眼睛想象魚兒遊走的身形,進一步完善自創的身法。
盧義越想越投入,漸漸進入忘我之境,便覺丹田內一股冰涼的感覺泛起,流遍全身,盧義正覺舒適,猛然見丹田內那顆藍色的珠子又亮了起來,往上走,來到胸口處,它停留在那裏,不停地旋轉,接著便開始往外撞,就像上次那樣,越撞越猛烈,盧義已經能聽到經脈壁地發出沉悶的聲響,撞得他胸口生痛,要不是經脈夠柔韌,估計早就被它撞穿了。
盡管早已經見識過這東西,也預料到它可能會做出的反應,但它一次接一次衝撞,盧義還是被嚇得不輕。盧義隻感到它撞得自己眼冒金星,疼痛難當,眼見它行動越來越烈,自己卻束手無策。盧義已經清楚地看見自己的經脈壁上出現了一絲絲裂痕,知道它將要破體而出了,一時喜憂參半,不知是福是禍。
盧義心裏也在倒數,希望這邪惡的珠子早日離開自己。
那經脈壁口子越裂越寬,它很快就能衝出去了。然而這時候,上次那樣的情況又出現了,一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藍色光芒從體外照了進來,頓時止住了它的身形。它滴溜溜地在原處旋轉,似乎甚為急切,那藍色光芒不斷閃動,似在安撫,每當它要撞向盧義經脈時,光芒就變得更加強烈,那珠子便驟然停了下來。
盧義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好半天,隻見體外的藍色光芒由胸口處照入,然後化為一股藍色真氣流進了身體,進入盧義周身大大小小經脈內,循環體內一周歸入丹田。最後那藍色珠子便安靜了下來,發出一陣柔和的藍光照在經脈壁上,很快就將原先撞破的經脈壁修複,然後循著原路退回丹田。
等了好一會,盧義身體終於能動了,便睜開眼睛四處尋找那藍光的來源,失望之餘隨手撫了撫隱隱作痛的胸口,正好碰到了衣服裏的小包裹,他立時取了出來,是一顆九級魔獸巨鷹的金丹,還有一塊玉,綴著個灰灰黑黑的,泛些藍光的珠子。盧義打量著這些東西,最後將目光鎖定在那塊玉上。當年為了它,犧牲了父親和不少人的性命!難道,剛才那道光芒就是它發出來的嗎?它到底有什麼秘密,讓那麼多人爭奪?
盧義輕輕撫摸著這塊冰涼的玉,想起了父親,心裏有些難過,但他不願再傷心,趕快將這些東西用布包起來,放入衣服內袋。
這一天,他早早的便回去了。
這一晚,盧義睡得極為不好,連連作惡夢,場景不斷變換,但卻是不改自己被追殺的命運。
盧義明明記得自己在睡覺,突然發現自己站在了海灘上。潮水輕輕湧動,撫著他的雙腳,銀月輕風,他覺得很舒服很愜意,不一會兒,便見有人持一隻碧玉長笛向他走來,那人一身天藍色長袍,頭發胡須眉毛全白,那份神采與沈爺爺有七分相似,卻絕對不是沈爺爺。他覺得眼前之人很熟悉,卻不曾記得曾經有見過這樣一個人!
盧義向他點了點頭,他也向盧義點了點頭,便自顧自地吹起玉笛來。樂音極為優美,盧義越聽越喜歡,不由閉上眼睛,和著音樂輕打節拍……
隻見眼前出現一輪明月,遍灑銀光入大海,大海輕柔地起伏,將銀光化為點點,整片大海變得晶晶亮亮;月亮漸漸地開始變暗,潮水開始高低起伏,一浪接一浪密密湧了過來;當月亮已經完全隱沒在黑暗裏時,整片海麵波浪高高激起,再狠狠跌落,盧義覺得自己就站在那浪尖上,被高高的拋上去,又重重地被拉下來,大浪裏,他伸手想要抓住些什麼來穩住身形,卻什麼也沒有抓住,他如無根的浮萍,任由海浪將他擺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