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靈狐身子一軟,倒了下去,看得熊也心頭一痛,立刻止住罵聲,急急地奔了過來。
盧義趕緊將解藥給九尾靈狐服下,熊也毫不遲疑,將她背負在身上,急急如風,背回洞去。
熊也一臉謹慎,下腳點地,都極為小心,生怕震疼了背上美人。不過即使這樣,九尾靈狐到後來還是止不住顫抖起來,再後來,整個人都痙攣不止。熊也急得大汗淋漓,心裏不住大罵,怎麼自己功夫就這麼差。
盧義跟在身後,看那九尾靈狐抖得異常激烈,暗自思索,當初受了傷,也沒見她有這麼痛苦,如今……
盧義身上突然冷汗大冒,急急叫住熊也停下,小心地將九尾靈狐放下來,見她早已是麵色青黑,嘴角掛著一縷黑血。盧義叫了聲“該死”。
看那熊也臉色,也是滿臉蒼白,一臉無助,眉目之間,關懷之色流露無遺。
盧義說了聲:“看好她,我去一下!”正要起身,那九尾靈狐卻扯住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去。
“對,你不能去,我的女人,我要自己去拿,非把那群王八蛋打個半死不可!”熊也跳了起來,就要衝出去。
那九尾靈狐一聽他這話,驚怒交加,身子震了一下,又吐出一口黑血來。
熊也一見,立刻心疼起來,本已邁出的腳步立刻停了下來,溫柔地扶住她的雙肩。
那九尾靈狐微微笑了笑,虛弱地說道:“他們已經逃得遠了,我們也追不上了,不過……不過這毒我受得了,不會有事的!”
熊也放出靈識,將力所能及的範圍全都收了一遍,哪有那鬆山五人的影子,不由大為失望,重重地哀歎了一聲,帶著九尾靈狐回了洞穴。
一天已過,那九尾靈狐卻沒有好轉,反而身體更加虛弱,連動一下也成問題。熊也整天氣鼓鼓,一臉愁苦之色,這倒讓盧義大為驚訝,以前還以為熊也不過是一個貪圖美色之人,現在看來,倒是有情有義的好男人了。
九尾靈狐往進熊也的山洞,盧義他們二人也就搬了出來,在洞外點了堆火,鋪了些幹草樹葉作睡覺處。
深更半夜,寂寂無聲,熊也高大的身影輕手輕腳地進了洞穴。九尾靈狐正自沉睡,白色的月光下,映照出一張沒有血色的臉龐,眼眶深陷,唇色青黑。熊也下意識地伸手將身上袍子取下來,蓋在她身上,默默地看了她半晌,然後轉身出了洞去……
盧義睜開虛閉的雙眼,歎了口氣,揮一揮衣袖,將火堆熄滅,也跟了出去……
那鬆山,經過一天的修整養息,算計那九尾靈狐已經中毒深入骨髓,便竄唆幾人,再次在這深山這中查找搜索。那九尾靈狐身上之仙根,即便是沒有人竄唆,他們也同樣會衝出去找的。
本來這事,鬆山原意是準備等九尾靈狐中毒深入後,便找個借口離開五人,自己想辦法去取,隻是那盧義昨日對他震懾實在過大,到現在想想也覺得手腳發軟,隻好打消這個念頭,先合大家之力,到手再說,以後再徐徐謀之。
鬆山帶著五人過了小河,沿著那鬆葉針特殊的味道一路前行。忽然聽到前麵破風聲起,鬆山低聲提醒,幾人立刻放緩了腳步,加倍小心。
熊也不管不顧,將神識放出,早就查探到幾人的行動,怒氣衝衝地趕了過來。那平海一見來人是熊也,立刻哈哈笑了起來,指著熊也扯嗓叫道:“兀那狗熊一樣的漢子,老子在這兒呢!”熊也一聽,頓時怒道:“看你狗熊爺爺今天不收拾你!”說罷便飛身過來,掄拳就打。
虞鋒聽了熊也吼那一嗓子,也頓時樂道:“這狗熊昨日要狗雄救美,被打得屁滾尿流,今日怎麼,又想要找打?”
頓時惹得大家轟笑起來。熊也卻不管這些,他本體也就是一隻狗熊,本來就是狗熊救美,哪有什麼可笑之處。跳身前來,緊握雙拳,硬梆梆的肌肉帶著十足的力道,砸向平海。那平海看也不看,待熊也拳頭臨到眼前,這才大袖一揮,將他遠遠地轟飛了出去。
平海看似輕輕的揮手,力道卻少說也有數千斤,砸在熊也糙皮厚肉上,立即將他身子砸得凹下半尺,胸骨同時“哢嚓”發出脆響碎裂之聲。
平海以睥睨之姿看著趴在掙紮著爬起來的熊也,右腳猛抬,將他的頭踏進了泥土裏。下腳卻極有分寸,絕不至於送了熊也性命。
熊也撲打著雙手,一個勁地掙紮,引得平海等人不住狂笑。
鬆山也忍不住跟著眾人一起開懷大笑,但生性謹慎的他,卻仍舊不忘豎起耳朵,將周圍動靜納入自己的注意之下。他是第一個聽到了盧義的到來,那陣閃電般的破空聲劃過時,他已經麵帶驚色,喑啞地對幾人提醒道:“別鬧了,那速度最快的小子來了!”
此話一出,笑聲立刻嘎然而止。
平海昨晚也略算是跟他過了幾手,知道此人身法一流,當下也變得慎重起來,考慮到盧義是個危險人物,平海也不拖延,高舉右手,一掌劈向熊也快要掙紮出土的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