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秋號出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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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麼時候,星星躲進烏雲,天空下起了毛毛細雨,泥濘的大地被黑暗、細雨嚴密地包纏著、纏繞著;偶爾刮來一陣風,一簇簇黒樹影間傳出一聲接著一聲的歎息,樹葉被雨滴砸的也發出啪嗒啪嗒的響聲,還惹出許多別的稀奇古怪的聲音,這些聲音奏出的悲慘音樂打破了抑鬱的無邊黑色的寂靜。

不知道什麼時候,秋立民醒了過來,雨水浸劑著傷口,他渾身如萬劍鑽心般地疼痛。無力地緩緩抬動右手,伸向懷中摸索起來,陡然間停止了,他頭腦像炸了一樣,昏了過去。

雨水不緊不慢地衝洗著龜縮在地上黑影,衝洗流在地上的血泊,仿佛要將一切消融在黑色中……

開了數次花的煤油燈散發微弱的光,一家人圍著桌子坐著,剛才毫無由來突然心窒,令秋號坐立不安。劉甜梅呆呆地望著燈光,不知道在想什麼,秋琴、秋飛趴在桌子上已經睡著。秋虎第一次老實地坐著,吧嗒吧嗒抽著豐收香煙……

淩晨兩點多,秋立民拖著渾身是血的身體回到家,雨水並沒有衝刷一切,未能結疤的傷口還在緩慢地滲出散發異味的血液。他看了一眼橫七豎八趴在桌上睡著的家人,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一頭栽倒在地。

全家人立時都驚醒了,看著倒在地上渾身是血的秋立民,家人都呆了。也許是經常打架鬥毆,經常看過血汙,但這畢竟是自己的爸爸,秋虎也呆了一下,但是第一個清醒過來,狼嚎而又充滿殺氣的聲音令大家回過神。

“爸爸被打劫了!快……”

劉甜梅、秋琴、秋飛手慌腳亂地將秋立民弄到床上,打水來清洗。秋虎罵罵咧咧地在狹小的草屋裏走來走去。回過神的秋號看了一眼渾身是血的爸爸,眼中首次閃過一道血光,淩厲殺氣不受控製地溢出,塞滿草屋又擠出草屋,衝向雨水中的夜空。

秋虎怔怔地盯著這個小弟,記得兄弟三人經常切磋,每次都是兩個弟弟被打的喘著粗氣,趴不起來。弟弟也從來沒過和外人打過架。怎麼身上這麼大的殺氣?也許是心痛爸爸的傷勢,以及對那些歹徒的怒火吧,秋虎這樣給自己解釋著。

“哥,你去找醫生,我去看看。”未等秋虎回答,屋子裏的秋號已經消失了身影,秋虎瞪大眼睛,望著草屋外那迷糊的秋號閃了兩下,就融進一片細雨中,再也看不到。百思不解中,他也衝出去,趕緊的找醫生給爸爸治療。

秋號運起先天一元功,沿著常人嗅覺不到的血腥味向遠方飛掠而去。心中萬分懊悔,要是陪著爸爸一起去,就不會這樣的。他一邊跑一邊深深地自責。當趕到虞河的時候,血腥味消失了。

秋號看了一眼那幾百米寬的灰茫茫的虞河,心頭一發狠,身子彎下,腳下一發力,猶如出膛的炮彈,向天空衝去,當向上的勁頭消耗殆盡刹那,秋號身子一扭,硬生生地向虞河對麵方向移出半米,隨著慣性,向對麵漂浮過去。距離水麵還有幾十米的時候,秋號發現才過了2/3。按照這情況,他不到對岸就會落入水中。深吸一口氣,勉提力氣,腹部散發著微弱光芒的小太陽立即分成兩個,快速向兩腳湧泉穴奔去。下落的身子更快了。就在距離水麵還不到一米的時候,小太陽終於衝出湧泉穴,向水麵射去,轟的一聲,猶如小蘑菇雲般,小太陽砸向水麵時衝擊起滔天大水,反作用力使秋號的小身體又向高空射去……

幾分鍾後,秋號順著血腥味來到了黑風林,嗅著那濃鬱的血腥味,無邊的怒火和殺氣充斥天地間。

“我會再來的。”滿是殺氣的呐呐自語聲令黑風林似乎一顫。黑影一閃,秋號已經消失在黑風林中間的路上,那裏正是他爸爸被搶劫的地方。

十幾分鍾後,秋號渾身沒有一絲雨滴站在床前,看著已經沉睡著的父親,滿頭滿臉都裹著紗布,隻露出鼻子和嘴巴,身上也裹得像個粽子。無處發泄的酸楚變成了淚水,不要命似的衝出眼睛。

“你去過黑風林了?”

看著滿身未濕的秋號,秋虎不無疑慮的問道。

“恩,我四處搜查過,根據殘留下的氣味和一點打鬥痕跡,我想,大概有八個人在圍攻爸爸,地上斷裂的幾根木棒,是他們的武器。”哽咽中,秋號語氣肯定說。

秋虎徹底地呆了,大腦已經無法思維。要知道從家裏到黑風林至少需要1小時,就是一直跑路也要40分鍾,不含過河的時間,可是,秋號來回還不到30分鍾!對,虞河!看這秋號那一身幹淨的衣服,除了腳上有點汙泥。秋虎大腦徹底短路。

中午,村主任廖躍進來了,笑嗬嗬的在床邊坐下,“秋老哥,看你這個樣子,我們也很難過,這天殺的強盜,該死!我已經通過派出所聯係上龍集鄉派出所了,他們說一定好好查查,絕不姑息養奸。”

秋立民艱難地扭過頭,黃鼠狼給雞拜年,這廖主任什麼時候給村上做過好事了?但既然人家上門來探望,而且還替他報案,也不能不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