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俾斯麥的擁護者之一,海爾·舍爾的以下言論清楚地表明了德國的政策:
“有思想、有見識的人應該把‘坦誠是最好的政策’這樣的陳詞濫調扔到兒童啟蒙讀物中去。從來就沒有普遍意義上的誠實,將來也不會有。政治家必須毫不在乎自己對敵手是否不坦誠或不公平,而應當毫不遲疑地完成自己的任務。”
從一開始,普魯士就將對弱國發自內心的蔑視作為其政治理念的本質特征之一,普魯士甚至拒絕承認弱國的存在權。下麵是前任比利時駐柏林公使巴郎·貝恩斯講述的他與德國外交大臣的部分對話:
“他(德國外交大臣)認為隻有大國才有殖民的權利以及權力。他向我吐露了內心真實想法:如果歐洲發生變化,隻會對最強大的國家們有利,那些小國將不可能獲得先前許諾的獨立,最終必將滅亡或為大國所吞並。”
德國曆史學家、哲學家和作家大肆推廣這些言論,使德國人民日漸開始出現幻想:他們將統治世界。他們認為自己是最優秀的種族,是其他民族無法戰勝的。最終,所有的刺激帶來的後果就是,德國好戰派的勢力在國內日漸強大起來。
4.德國的政治演進
普魯士統一德國後,德國的曆史也發生了變化,對於其曆史和願望,做總結如下。
普魯士創立了這個由征服塑造而成的現代德國,這個國家靠著征服獲得了興旺繁榮,日益興旺發達。經過1870年的戰爭後,普魯士使各個邦國獲得統一,於是將其自身的聯邦政治加之於各個邦國之上。
製造並傳播特定感情,並使其集體化是政治心理學的主要原則之一。因為情感是控製國民意識的有力武器,如果能夠操縱情感,便能控製國民的意誌,如能維持國民情緒穩定持久,就能成功重塑國民心理。
普魯士利用其大學教育、曆史學家、哲學家、愛國社團以及軍事製度等條件,用了不到50年時間成功地改造了德國人的心理。曆史學家們說服德國人民相信,他們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任何民族都無法與之相比;哲學家們鼓吹強權主義,在強權麵前,公理隻能是一種幻想;政治學家們宣揚,德國將使世界統一;軍事教育尤甚,漸漸奴役了德國人民的意誌。在這麼多的因素下,德國漸漸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在其他國家日益強盛的同時,德國越來越需要強大的陸軍與海軍來支撐其發展,這不僅是為在各個地區宣示德國的政策,更是為了應對戰爭的突然到來。與此同時,德國政府還大肆宣揚其他國家極度的嫉妒和敵視德國,並且已經嚴重威脅到其生存。
英國是德國最為畏懼的敵人,德國政府為了激起民眾對英國的憤怒與敵視,驅使德國學者們宣稱英國是德國最大的敵人,英國的存在會嚴重影響其發展。德國海軍甚至急急忙忙地組建了一支艦隊,想要擊敗英國強大的海上力量,從而打垮英國。
當公眾熱情越來越容易被激起後,公眾的這股熱情便表現出相對的力量,很快便成為難以製服的強大生命,變得難以控製。因此德國政府很快發現,公眾熱情再也不受約束,各個激進黨派已經形成,並開始著手將國家推向戰爭的深淵。再也沒有什麼能夠阻擋這個國家走向向外擴張的道路,在公眾熱切的渴望下,戰爭的導火索一觸即發。
(第二章)德國哲學家眼中的國家定義以及曆史闡釋
1.德國國家概念的起源
作為一個重要的政治問題,個人與國家的關係向來至關重要。但是,僅有少數大國具備這樣的能力,能夠在國家權力與個人自由之間建立一種難得的、令人滿意的平衡狀態。古時候,尤其是在東方,人們解決這個問題有一個簡單的辦法:將所有權力集中於君主一身,實行君主專製的獨裁統治。
普魯士隻有采取絕對專製的統治,才能達到統治眾多種族和吞並鄰國領土的目的。在普魯士的曆任君主看來,一切在國家權力麵前都顯得微乎其微,國家意誌應處於絕對的地位,可以淩駕於道德與法律之上,國家義務就是通過征服不斷擴大自身統治,而國家是否需要遵守條約僅僅根據自身利益考慮。因此,普魯士君主一貫完全認同這樣的觀點:戰爭沒有正義不正義之說,成王敗寇,隻要取得戰爭的勝利就可以說是正義的。
雖然多數普魯士君主並沒有明確聲稱以上信條,但他們卻是完全按照這一理論做事的,並由此塑造了德國的曆史。就連德國哲學家也參與進來,為這些信條構建理論基礎。所以我們看到,黑格爾和費希特等知名思想家首先提出的就是“國家”的概念,然後特賴奇克、尼采、拉森、伯恩哈迪在此基礎上發展並推廣了這一哲學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