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現代德國的發展曆程(3)(1 / 3)

明顯可以看出,普魯士的思想已經遠遠背離人類的思想,離人類文明越來越遠。在名義上德國還算是基督教國家,但原來《聖經》裏聖明的耶穌已經變得和歐丁神一樣野蠻殘忍,征服和殺戮變成了唯一的目的。這種變異的基督教已經麵目全非,將《聖經》道德全盤否定——在尼采看來,《聖經》中所主張的道德是“奴隸的道德”,溫順、仁愛、慈悲都被視為軟弱的表現。權力來自武力,所以,隻有武力強大的國家才有權利統治他國,並且沒有任何義務來表示其友好和善良。在當時,威廉二世的這句話在德國整個知識界都被推崇備至:“我們不需要慈悲為懷”。這也就不難理解德軍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所犯下的種種冷酷暴行。

德軍的武力確實為其國家帶來了一定的好處,並且令德國變得強大,德國人民看到這些後,自然開始變得崇拜武力。此後,德國還出現了不斷鼓吹德國人是優秀種族,肩負征服世界使命的新的理論學派。在德國人眼中,這次戰爭就是新時期的十字軍東征,一切可能反抗德國的國家都將受到懲罰。德國征服者們不僅殘酷地剝奪其他國家的財富,還試圖妄想用自己的思想主宰其附屬國。

人的天性自然難以改變,所以說最好順應它們並激發它們。德國哲學家們巧妙地運用這一原則,激發了人民對於征服、屠殺、掠奪的天然渴望。

4.宗教與國家的關係

國家和宗教往往都是兩大獨立的勢力,就連最絕對的君主政體也不例外,雖然有的時候兩者可能意見不合,卻很少會有一方完全受製於另一方的局麵。但是,普魯士政府為了取得國家的絕對權力,其創建者們絕不會容忍任何可以與國家抗衡宗教勢力的存在。事實上,德國人民向來都很淡化宗教信仰這種世俗勢力,宗教和政治根本不會產生衝突。但在1870年戰爭之後,當普魯士統治了德國全境後,卻發現全國有2500萬天主教徒和4000萬新教教徒。神通廣大的俾斯麥使盡渾身解數,卻也無法解決其中的難題,他在堅持了一段時間後,最終不得不妥協。雖然如此,兩大教派之間的矛盾還是日益激化,盡管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這些矛盾暫時消失,但並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正因如此,德國在長時間內由於教派之間的分歧難以實現完全統一。

2500萬天主教徒在德意誌政治中發揮了非常重要的作用。盡管政府是帝國的基石,卻仍然受到國會的製約,國會可以在稅收等問題上否決政府決策。這使得政府略顯被動,正是靠著天主教會在國會建立的中央黨與一些反對派團體結盟而占據的多數席位,給政府提供了很大的幫助。不僅如此,他們還通過控製了多數媒體,甚至有時還不聽政府的使喚。1909年,他們的投票甚至導致當時的德國總理馮·比洛的辭職。

天主教黨派在政府圈子內自然不怎麼受歡迎。事實上,在一次國會演說中,某國務大臣甚至曾將其稱為“帝國有機體中的膿瘡”。但是,龐大的天主教勢力根本不需要任何外部支援,就可以與普魯士政府對抗。普魯士和新教教會都認為德意誌帝國唯一的首腦就是普魯士國王;而天主教會則承認兩個首腦——皇帝和教皇,而且後者的位階要高於前者,因為其是上帝在世間的代言人。新教不願妥協天主教,因為在他們認為德國的強大正是來自新教精神,這一觀點許多曆史學家也表示讚同。我在本書的其他章節中引用特賴奇克的著述就此予以說明。

綜上所述,德國的薄弱之處就在於宗教的二元對立。

5.德國理論學者眼中的國家和法律

對於一些不熟悉德國哲學家和曆史學家的人可能會認為,我對他們的觀點有些誇大其詞了——從黑格爾到特賴奇克,再到伯恩哈迪,這些人的觀點好像並沒有多大的差別。我還將在本書另外部分引用上述學者們的一些學說加以說明。在這裏我選取了一本在戰爭爆發之前就已經出版的書,柏林大學教授拉森的著作,這裏是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一部分——這本書其中一些內容也已為《泰晤士報》所刊載:

“在國家之間,僅僅存在戰爭,因為衝突是國際關係的規則與本質,友誼不過是意外和特例。”

“隻要人們還具有自由意誌,僅靠強製便能確保法律的實施……”

“國家之間沒有法律。法律是至高無上的權力,如果一國認可法律,便意味著承認自身的軟弱,並降至經允許才能存在的共同體。這種共同體根本沒有能力行使國家的基本職能。”

“國家的存在與其國力有關,一個小國根本無權存在。國家之間的唯一法律便是強者的法律。”

“不管存在任何條約,弱國都是強國的獵物,強國可憑借自身能力和願望對弱國為所欲為。隻要這種情況合理,便可以稱之為道德的。”